丁娇与白果进了花厅,几位小姑娘就围了上来。
片刻功夫,丁娇就淹没在一片花海当中。
她暗暗叫苦不迭,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不耐。这些小姑娘都是明月绣坊的潜在客户。
脸颊再次发僵,嘴也说干了,终于熬到了午饭的时间。
拼着消化不良,丁娇陪着一众女娇娥吃完了午饭。
趁着众人小憩的时候,丁娇再次逃离。这回,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厢房。
屁股挨着凳子,耳朵根也清静了,丁娇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白果,你说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赴宴,开宴,明明是遭罪的事,真的是自讨苦吃。”
丁娇靠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假寐。
白果捂着嘴笑:“姑娘脑子里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京城的闺秀,平素窝在家里绣花打发时间,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当然是高兴的。再说,咱们府上今天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德云班。”
德云班在京城拥有庞大的女粉丝群,不少养在深闺的姑娘们更是趋之若鹜。
丁娇失笑,不再多说。
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丁娇迷迷糊糊正打瞌睡,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两人不禁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丁妹妹可真会找地方。”
是殷佩琴。
在贴身丫头的服侍下,她在丁娇身旁坐了下来。
“殷姑娘也来了。”丁娇躺回去,懒懒地招呼道。
殷佩琴就笑了起来:“还是妹妹聪明,躲懒都能寻到好地方。”
丁娇就看了她一眼。今天的殷佩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描过眉,上了胭脂,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见丁娇没说话,殷佩琴就继续道:“我也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可府上几位姐姐妹妹们待客经验少,我少不得要跟在旁边描补。”
丁娇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姑娘以为自己是观世音菩萨,要普度众生么。
她眼中的轻嘲激怒了殷佩琴。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与你说话,你倒是不搭理人。”她坐直了身子,“莫不是有几两银子,你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丁娇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找个地方歇一歇,她招谁惹谁了。
丁娇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此时又莫名其妙吃了排头,更是对殷佩琴腻歪。
她决定无视她。
丁娇闭上了眼。
殷佩琴似乎被她这模样气狠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丁娇眼皮耷拉了一下,又慢慢阖上。
犯公主病什么的,关她什么事。
秋香忙道:“姑娘,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好好与表姑娘说,到底都是姐妹。”
殷佩琴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又坐了下去。
秋香见状,忙去拉白果。
“好妹妹,我们出去,让主子们自己说话。”说着,也不管白果答不答应,拉着人就出去了。
门再次被阖上,屋里恢复了安静。
“你搞什么鬼?”丁娇瞥了她一眼,“我累了半天,只想眯一眯,有什么事,你赶紧说。”
哪知殷佩琴却忽然从怀里抽出一块帕子,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丁娇愕然。
这,这都什么事啊?
人在屋中坐,锅从天上降。天地良心,她可什么都没干。
殷佩琴却不知她的怨念,哭得更伤心了。
那模样,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