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轻轻转响,秦薇识端着杯温水,冲她一笑,柔柔道“给他打电话吧!”
林优旋没理她,起身到衣柜前,取了套睡衣,头也不回说“我先去洗澡了。”
再出来时卧室空空的,她等了等,睡意袭来,点亮屏幕看了眼依旧没有彵的消息。便起身走到客厅,秦薇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书桌前复习重点。
不知道是心痛还是难过,林优旋鼻子一酸,扫到放在醒目处的台历。
台灯将秦薇识的影子投在墙上,她感觉她像一只被风吹移的蜗牛,背着自己的壳踽踽独行于这漆黑的天地间,或许没有目地,但一直很用力,很努力的向上,向前。
跟到山桩的秋繁在上栈道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对方也认识他,但坚决不放行。只垂手说“抱歉,上面是淳于总的私人领域,没有淳于总亲口受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秋繁换了个方式问“他经常一个人来吗?”
领头的保安队长朝他鞠了一躬“抱歉!恕我无可奉告。”
“你又不是不认识,也不是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用得着这样说话吗?”
“秋少,实在不好意思,淳于总吩咐过,这里的一切相关信息都严格保密。”
“好!”秋繁妥协,叮嘱说“给我在离这最近的地方按排一间房。”
对方照办,给他按排另一处树屋。
一进房间四肢百骇就涌上疲倦,他和衣倒在床上。
忽然想起这是他集团的产业,莫非上面是他为薇薇留的,所以,他来两人曾经共度欢乐时光的地方疗伤。
他失神的想着,好一会摸出手机,拨出那串号码,被提示,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看了下时间,想给她发消息,但又有点赌气的丢下手机。
想了下,又拿过来给安禾发消息。
收到如下回复,拍了ct确认没有伤到骨头,没有留院观察,目前没明显不适,优旋在薇薇家。
谢谢!
他回复两个字。
小屋没有酒,淳于谦很生气,摔了那套茶俱。
经理兢兢战战的捧了两瓶芝华士,见他冷眼坐在一旁。便斗胆给一旁的调酒师使眼色,对方提着心开始调酒。
浓烈的酒味里参了甜,小气泡在水晶杯内轻轻往上蹿。暖灯下,琥珀色被稀释成透亮的浅金色,醇正温和的小分子散播到空中,淳于谦望着它移到自己眼前。
恍惚间酒光和灯光重叠了一下,也是夜里,也是坐在这里,她双手端着酒杯,嗅了嗅。小心的喝了一点,马上皱着小鼻子,吐了吐舌尖评价“好辣呀!”蹙着秀气的眉回味了一下,“不过又好香呢!”
“喝一点嘛!”他诱哄。
“不要!”她撒娇躲开。
“那我全都喝啰,等下我醉了,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可别怪我哟!”
“唔~~”皱眉“我只想让你给我讲讲这酒的历史,没让你喝它呀!”
“你光听,不多喝一点,岂不是辜负它远到而来的不易?”
“哼!你就是想找理由酗酒!”
“我不需要酗酒,只要和你在一起,便一直会有微醺的感觉。”
“贫嘴!”
“嗯,这就算贫嘴呀,那我还有好多,你愿意一一听吗?”
她害羞的时候,连那可爱的耳郭都红得透明,小声道“那,那,慢慢说好了。”
“用我一辈子!好不好?”
她仰起头,他不客气的吻了下去。
“呵!”他冷笑,坐在那一方灯光隐晦的,原本是两人坐的小沙发上自嘲。
微弓着身子等待伺候的经理和旁边的人对视,只见他伸手,拿过马天尼酒杯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大口。
“曼哈顿夜色”
他冷笑,用力一掷,酒杯应声摔得粉碎。
激起一室又烈又纯的甜香,吼了句“这么差劲的调酒师你在哪找的?”
经理吓得猛一哆嗦,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淳于总,我,我立刻重新按排!”
*
凌晨四点,夜色如墨。秦薇识忍着背后穿到胸前的痛,摸索着回到卧室。
小心翼翼的开了一盏小橘灯,见林优旋将被子抱在怀里,手脚都露在外面。
她想替她重新盖好,于是伸手扯了两下,肩胛骨痛得用不上力。
她放弃,到衣柜里找了张新被子,盖了上去。
她直起腰,倒吸一口气,背后的痛这时才激出来。
想到还没吃药,她回客厅,将药翻出来吃掉才重新回去。
蹙眉望着林优旋的睡姿,又找了张被小心的挨着床边躺下。
很累,很困,还是辗转了几次,才趴着睡去。
林优旋在梦中也蹙起眉,不悦的翻了个身。
“秋繁哥,人家喜欢这个紫色的!”
“我喜欢粉红色的!”她急急的追着两个背影。
“你干嘛呀!”那个人腕着秋繁的胳膊,生气的指责她。
“秋繁,是我啊!”她盯着一脸失忆的秋繁强调“我是你女朋友!”
“你也太不要脸了!”努着嘴生气的人指着她骂“秋繁明明是我男朋友,抢人家男朋友抢到跟前来了。”
“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你不是死到国外去了吗?怎么还敢回来!”
“我跟秋繁哥哥青梅竹马,你算哪根葱!”
“秋繁”她大喊“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她伸出手,但无名指上什么也没有。
“哈哈,真是笑话,丢人丢到这里来了。”对方张开红唇笑得得意洋洋,忽然凑到她眼前,怒着睁咬牙发出警告“谁也别想把秋繁哥哥从我这里抢走!”
商场人来人往,过度爆光的光照中重叠起无数张秋简的脸,以及如影子般在周围晃动的人群,指指点点。
林优旋发怒,冲过去朝着那张脸开撕,一边骂“混蛋!你这个溅人。”
那红红的指甲拽着她的长发,两人扭打在一起。
但她好像使不上力,手脚软得脱虚,她急得要哭“啊!~~”的大吼一声,挣脱紧抓自己头发的手,痛得一脚踢过去。
“啊~~”一声短暂的尖叫划破清晨的宁静。
秦薇识在睡梦中被人从1米8的大床上踹下去,趴在地毯上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