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未落，阴森的镜面陡然出现一景，一如那日她见到的冰窟，只是不一样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坐在冰上为自己身边的女人发功取暖。

两人白皙如玉的额头在这冰天雪地里竟然沁出了汗珠。

直到射线放在那个女人脸上，海棠不由得到吸了一口冷气，那是自己？

不——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粗糙的装扮，虽然简陋如农妇，却难掩其一身芳华——如果她猜的没错，那是华胥莯。

原来，那个山洞，曾经住着的是他和她？

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依靠在他怀中汲取温暖和生机，然则何其可笑的是这次看到了，自己却是那个可笑的替身！

她看到水即墨抱着华胥莯笑得甜蜜与怜惜的景色，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她死死撑着，不让自己的泪水决堤。

我海棠的爱从来都是自私的，我从来都是唯一的，凭什么成为爱情中的被动者，接受施舍却不能占有。

华胥莯为天下苍生的大爱牺牲了，却连带走你的心了，对吗？

那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海棠死死挣扎在崩溃的边缘，不敢吭声。

转瞬便见那镜中又浮现一男一女的背影，女子身材如画，娉娉袅袅，男子修竹直立，背后的那个地方，怎么看都是牢笼。

良久，只听女子轻声细语问道：“圣仙，你不进去看看吗？她毕竟还是你侄女。”

圣仙？

是圣叔么？

他要看什么？

那女子的声音，颇为耳熟，好像是梅拂襟？可如果是梅拂襟，怎么会和水即墨在一起？

听到镜子里头没动静，海棠抬眸直盯镜面，迫切希望得到他的回复。

“不必！不过一个囚犯！”他轻如羽毛的声音飘入海棠耳中，却瞬间压垮了她这飘飘荡荡的一叶希望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