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尽,哀鸟啼血亡。举目四望去,断剑满沙场。
此次大败,将刘科军的军心彻底摧毁。
为将者皆满声叹息,为兵者皆低头不语。
低落在大营中慢慢散开,无事在帐中的军士皆躺在潮湿的稻草上,心中牵挂着故乡;巡逻的军士拖着步子,曳着兵器,丝毫没有精气神。
甚至连在营寨门口值守的军士也都打起了瞌睡,扶着步槊眼神迷离。
在刘科的中军大帐之内,众将正围在刘科的卧榻边,商议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我说,我们现在还有三万多人,李彦佐只有一万人,我们不用搞什么谋略,直接冲下去,拉开阵势和李彦佐打一仗,我们未必会输!”
“绝对不行!你也不出去看看,军士们情绪低落,军心依然溃散,何敢战?战必败!!”
“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看,咱们还是先行撤回景山,补充粮草战马,稍作休憩,恢复军心,再战也不迟!”
“不行!我们一退,李彦佐势必追杀,只怕到时候你我都得脑袋搬家!”
“那战也不行,退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要向李彦佐投降吗?!”
“敢言降者,杀无赦!”,众将正辩论激烈的时候,一个虚弱但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众人一惊,回首望去,刘科正勉强支着身子瞪着他们。
“将军,你醒了”
“你醒了将军”
众将赶紧围过来,将刘科搀起来,在身下垫上几个软枕,再扶他躺下。
刘科面容憔悴,嘴唇惨白:“这一次,咳咳,这一次我们折损了多少兵马?”
仅存的兵马使回答道:“大约,大约一万”
“一,一万人!咳咳咳!咳咳咳!”,刘科闻言,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马上就溢出了一丝丝鲜血。
“将军,将军你······”
刘科摆摆手:“我不要紧,军心如何?”
兵马使低着头回答道:“将士,将士们皆,皆有厌战之心,下官今日已经斩了十余名逃兵了!”
刘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敌军主帅是谁?长安那边可有传讯?”
兵马使看了众将一遍,支支吾吾回答道:“是,是大理寺卿谭泽露”
“谭泽露?”,刘科皱起眉头,仔细在脑海中搜索,片刻之后,他瞪大了眼睛:“可是太和年间御史中丞之子谭泽露?”
兵马使点点头:“就是他”
“咚!咚!咚!”
刘科狠狠的锤打着卧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薄我!”
众将赶忙上前稳住刘科:“请将军切莫如此!”
一名五大三粗的校尉见刘科如此,不禁叫嚣道:“什么狗屁谭泽露,请将军准我率军下山,摆开阵势与李彦佐打一仗,我就不信······”
校尉还未说完,刘科便斥责道:“愚蠢!你难道要将剩余的三万大军拱手送予贼人?!”
“下官不敢”,校尉急忙道歉。
思谋了一会儿,刘科叹了一口气:“退吧,退吧,暂时先退到景山休整再说”
“可,可是将军,我们一退,李彦佐定然会追杀上来,到时候······”
刘科皱起眉头:“留下三百人充作疑兵断后,掩护大军后撤”
此言一出,众将皆低下头去,心中默念着:“千万不要点中我”
正在此时,一斥候慌张闯进中军大帐,向着刘科大喊道:“将军,不,不好了!”
刘科猛然郑凯眼睛,捂着胸口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