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米了”
“那今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
“走吧”
李福生不知道谭泽露要干什么,也不敢多问,只能唯唯诺诺跟在谭泽露身后,揉着咕咕叫的肚子。
谭泽露先是回到栖身的旅馆,取了自己的随身行李,而后向城东走去。
路上,谭泽露碰到了他们进入邛州城以来秩最大的武官-------一名被团练兵搀扶着的醉醺醺的旅帅。
见旅帅前来,行人们恐而避之,谭泽露亦拽着李福生退到一边,以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世事就是如此,越是退让躲避,祸事越紧追不舍。
旅帅行走至谭泽露身边的时候,突然向谭泽露这边跌倒过来,手下团练兵亦喝的晕晕乎乎,根本就拉不住旅帅。
眼看着团练兵就要撞到谭泽露了,李福生一着急便护在谭泽露面前,抬脚踹在了旅帅的肚子上,旅帅竟被李福生一脚踹翻在地。
旅帅挨了一脚,怒气顿时上涌,在被团练兵产搀扶起来之后,大呼小叫:“哪个混账东西?!”
团练兵指着李福生:“是他!”
旅帅骂了一声“直娘贼”,抽出刀来便对着李福生劈砍下去。
李福生望着旅帅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间竟被吓的愣在原地,不知所为,眼看着刀向自己劈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谭泽露一把推开李福生,让旅帅砍了个空,还不等旅帅反应过来,抬起一脚再次将旅帅踹翻在地。
团练兵们也怒了,抽出刀来便要砍谭泽露。
谭泽露怒目圆瞪,直冲上去抬手便是一人一巴掌,打的团练兵愣在原地,他们被谭泽露所展现出来的气势深深震慑!
“直娘贼!”,旅帅咆哮一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谭泽露迎上去便是一顿拳脚,打的旅帅抱头哀嚎。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砍了这直娘贼!”,旅帅一边哀嚎一边冲团练兵喊道。
团练兵这才反应过来,怒火再一次翻涌高涨,握刀向谭泽露冲去。
“谁敢上前?!”,谭泽露抬脚将旅帅的佩刀踢飞到一边,转头怒视着团练兵们呵斥道。
团练兵们心头一紧,面面相觑,心中竟有了惧意!
旅帅趁着这个机会挣扎着爬起来,左右找不见刀便握拳向谭泽露打去。
“先生!小心!”
“你敢!!”,谭泽露像一头豹子般盯着旅帅,旅帅心头一紧,挥起的拳头滞留在了空中。
谭泽露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你一个小小的旅帅,军中议事都落不到你的席位!哪里来的胆子竟敢以军欺民?!”
这一句话,直中旅帅的要害。旅帅重新打量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一眼,见他身穿粗陋衣服,分明就是一介草民,便轻蔑的冷哼道:“现如今这邛州城守军中我最大!军事我一人说了算!你一个下贱的草民懂个什么?!”
“以军欺民?笑话!分明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的下贱草民冲撞耶耶!”
“冲撞你?”,谭泽露再上前一步:“我退让一边,是你醉酒之下尽失姿态向我撞来,谁冲撞谁百姓有目共睹!”
围观的行人纷纷应和谭泽露:“就是你撞的人!”
“你······你们这些贱民!”,旅帅气急败坏的指着围观的行人。
“贱民?连先帝太宗皇帝都言‘君舟民水’,你一个小小旅帅有什么资格称呼‘贱民’!”,谭泽露义正辞严,目眦尽裂,旅帅惧而退后一步。
谭泽露马上跟上来,气势不减:“而今吐蕃犯边,局势紧急,各州戒严。民皆有保家之意,将士有卫国之心,如临大敌!有寸土不让之决断!”
“反观你,此等危急之秋,是谁给你的权力擅出军营,饮酒作乐?!又是谁给你的权力欺压百姓,横行街坊?!你又是哪里来的胆子大言不惭,草菅人命?!岂不知国法军法在上,如尖刀利剑,专斩你这般贼官的脑袋!”
“你,你······”,旅帅连连退步,脚下开始慌乱起来。
“说话!”,谭泽露一声暴喝,吓的旅帅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汗如雨下。
“你,你······你是什么人?”,旅帅惊恐的望着谭泽露。
谭泽露自包袱中取出鱼袋,亮出鱼符:“我乃陛下钦点检校大理寺少卿,剑南道宣抚使谭泽露!查察剑南道内一切吏治!”
旅帅闻言,轻声念叨着:“谭泽露?谭泽露!”
旅帅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他手脚并用的爬到谭泽露脚下:“谭令使恕罪!谭令使恕罪啊!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下官······”
谭泽露却一甩衣袖:“我与你无话可说!来人!绑了!”
“是!”,团练兵们看了旅帅一眼,齐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