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事,何至于此?”,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谭泽露出兰心苑,向众人言道。
管事的人转头向谭泽露:“这位小郎是······”
这位管事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名唤刘苍,藏秀阁上下都尊称一声“苍叔”。他虽然白发苍然,但面容红润,目光深邃幽黑,一眼望不到底。
据说留仓是突然出现在苍秀阁并成为管事,而杂役与神女们对于他的畏惧来源于藏秀阁东家对他的尊敬,有时候东家也会在私底下叫他一声“苍叔”,主仆关系已然颠倒过来。
“商客之浪子”,谭泽露行礼道。
“实在不好意思,打搅到小郎了。来人,给客人换一个雅间,莫扰了客人的兴致”,刘苍吩咐道。
“小郎,请随我来”,以杂役得了吩咐,请谭泽露移步。
谭泽露却不做理会,信步走到丘雨恩身边:“这位将军,您眉目姿态颇似先汉兵仙淮阴侯,想必在军中也是功勋卓著”
“可是您知道吗?淮阴侯当年甘受胯下之辱而不发,饥寒交迫而不怨,蛰伏待机,一鸣惊人。您今日一点点小事而大发雷霆,实在是唐突,有损您英武的形象啊!还望您息怒”
谭泽露这一番话让丘雨恩的怒气消散了一些,丘雨恩哼了一声:“这是他们有错在先”
“当初那个令韩信钻胯下的泼皮无赖不是有错在先吗?若是韩信那时便怒从心头起,或许后来便不会有兵仙了”
“您现在所处的环境,所遭遇的事情,和韩信当年遭遇的一模一样,您的决定和作为,可能会影响您的未来啊!大树百年方成材,但被大风折断只需要一瞬间,请您三思”
“这······”,丘雨恩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谭泽露又快步走到刘苍面前:“古人好客,有朋自远方来,当尽力侍奉之,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妻子给朋友吃”
“如今您为主人,将军为客人,您怎么能对客人不敬呢?这是您的过错啊!况且将军是奉着金子赠送给您的,您难道不该更加殷勤的侍奉吗?”
“我······”,这一番话竟驳的刘苍哑口无言。
谭泽露又转头对丘雨恩说道:“将军,既然下等奴婢伺候不好,那便换一个好的奴婢来伺候,这点小事不值得您大动干戈”
“我初来乍到,愿意结交长安的朋友,若是您不嫌弃,我便在这藏秀阁设下酒宴,请您入座欢饮”
丘雨恩不说话,将刀收起来转身进了梅心苑。
谭泽露见状,便吩咐杂役:“去请盈秋与寒月来梅心苑,再请醴兰与芷心前来,账算我的”
“等一下!”,杂役正要去忙,刘苍却突然将其拦下。
谭泽露问道:“您要违背待客之道吗?”
刘苍却微笑道:“不是,醴兰与芷心也是下等的奴婢,不配伺候小郎与丘将军,我去安排两个姿色俱佳的神女来侍奉二位,账算我的,只当给丘将军赔礼道歉”
“我替将军谢谢您”,谭泽露行礼。
“请稍等”,刘苍亦行礼,而后带着杂役与一众壮汉退下去了。
刘苍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脸色突转铁青,压低了声音问杂役:“那小儿是谁?”
杂役回答道:“一个客商的男儿子”
“胡说!”,刘苍命令道:“找人去查他的底细,我不信一个客商之嗣有如此气魄!”
“是”,杂役唯唯诺诺:“我马上就去”
刘苍又吩咐另外一位杂役:“去唤黄莺与素梅前往梅心苑侍奉,该怎么做她们知道的”
杂役询问道:“需要媚药吗?”
“要”
不一会儿,杂役便将黄莺与素梅两人带到了梅心苑中。正在房中与谭泽露行酒令的丘雨恩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被这两人迷住了。
这两位神女皆未施粉黛,着轻纱衣裳,身形轮廓若隐若现。
被唤作黄莺的神女,有明显的胡人的特征,却也脱不开汉人的风韵,那双蓝色的眼睛最是勾人魂魄。
而被唤作素梅的神女,则生的精巧,点唇墨瞳,微红的面颊真似寒雪中绽开了梅花一般,令人移不开眼睛。
“奴婢参见小郎,参见将军”,两人躬身行礼。
丘雨恩当即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哈哈哈!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奴婢叫黄莺”
“奴婢叫素梅”
“我们是刚刚进入藏秀阁的,将军您没见过正常,但是可早就仰慕将军您了”,两人交换了眼神,而后顺势将头靠在丘雨恩的胸膛前,手则在丘雨恩的腹部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