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二公子木以衡进来之时,容恕只抬头瞧了一眼,不是因为对方不堪入眼,恰恰相反,这位木以衡还是位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公子哥。她之所以不愿再抬眼多瞧的原因,那是因为同他一起进来之人中有那位雪殇国谢家小公子谢榭。
同谢榭一块来的还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公子,应该是他的朋友。木以衡向着那木夫人行礼后,方注意到有客人,对着容恕和凤舞打了个招呼。
谢榭自打进门后,就一直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要不是他身旁的一个男子推了推他,他估计也不会抬头朝这边看来。
“舞妹,鸢妹……”谢榭抬头,眼中多了些惊讶,容恕注意到他的眼眶泛红,似乎是哭过了。又想到凤家祖母去世一事,这人十有八九还是因为这事。
凤舞起身,朝着谢榭颔首,扯了扯嘴角唤了句:“二表哥。”容恕也起身,冲着谢榭一笑。
“以儿,先带着这几位公子去厢房看看,我跟凤家小姐还有事谈。”木夫人说。
木以衡与其他几位公子退出了堂屋,谢榭也不好意思多逗留,尾随其后。
待众人离开后,木夫人算是直入主题了,“二位小姐,昨日是贵府二夫人跑到我木府来的,并非是我让人将她捆绑而来的。她当我这木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木夫人,昨日确实是我母亲来的木府,可要不是有人相约,她也不会过来的——”凤舞道。
木夫人不等凤舞说完,冷笑道:“那凤大小姐的意思是怪我了?是我写信让她来的?信确实是我写的,可我只不过是提醒她离我夫君远一点,她倒以为是我发现了他二人苟且,要处置我家夫君,自己前来认罪,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她既然想一人承担责任,那我又何必客气。”
凤舞想插话,木夫人却不给她机会,继续说:“她一个寡妇却来勾引有妇之夫,这要传出去恐怕你凤家的名声更是要臭名远扬了。凤长笙风流成性,整日寻花问柳不理正事,最后醉死烟花之地。”说完后,木夫人又看向容恕,一脸嘲讽道:“生了个女儿也是水性杨花,不懂洁身自好,尚未出阁便已失贞。如今虽已嫁入百里府,却也有红杏出墙之兆。你凤家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木夫人此言,话中带刺。刺得凤家体无完肤,怎奈凤舞并未反驳些什么,大概是默认了。
“要我说呀,你凤家早就没了位列‘四大世家’的资格,还不如早些退出的好,免得给即墨皇城丢脸。自打当年……”木夫人说得起劲,只是提到当年一事,突然闭口不言。坐回了椅子上,扶额朝凤舞和容恕摆了摆手,“你二人且先回去,我不会为难她的。她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又有丫鬟婆子伺候着。等过几天我就会让她回去的,你们也不用瞎操心了。”
木夫人都如此说了,她们二人再不走也有些说不过去,两人只好先离开了木家。在回去的路上,凤舞简单跟容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年木家家主和凤家二夫人有过一段感情,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在一起罢了。
两人一直都保持着联系,自打凤家家主过世以后,木家家主每月初七就会去凤家后院与凤家二夫人见面。这事,凤舞也是知晓的。
听凤舞这么一说,容恕倒是想起来了,去年凤家祖母寿宴上,她跟即墨子寒在后院确实瞧见过有两个人在后院亭子里约会。而且那日也正是初七,看来木夫人说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