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歪头悄悄撇嘴,知道接下来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争论或根本只是所谓长辈训诫。
“老祖宗说人不可貌相,是啊,谁能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进北行打打杀杀的,哎呀哎呀。”
“我有时候真的是搞不懂了,这世道是怎么了!”
“做女儿的要有做女儿的样子,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心里头要清楚,跟男儿逞强?不成体统。”
“生女当儿养,让人笑话不说,跟自家祖宗怎么交代?”
世道?女儿?模样?逞强?体统?笑话?祖宗?交代?
说服谁?或是让谁接受她?眼下陆离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可笑可悲。
“可不是人不可貌相,我看叔叔开明模样,以为是通达事理的开明前辈,说来说去,怎想还是顽固守旧之类。”陆离笑着,柔声细语说道:“刚才还为儿子感到羞耻,怎么比较起来生女儿的家,这会就骄傲起来了?”
粟沙父亲愣愣的看着陆离。
“你是觉得儿子耻辱?还是中行耻辱?或是根本就是因为您左右不了儿子的自由,让你在所谓的家族中失去了做父亲的威严?与其说您是为了儿子,不如说,你是为了自己。”
陆离话是滔滔不绝,声是轻细柔和,把粟沙父亲说的恼羞,成了怒火。
“你父母没教育好你!由你性子,让你自己胡来乱来,你还跑我这来给我说教?张扬你的邪说歪理!
“我生的儿子,我说骂还要你来评判对错!”
陆离冷笑道:“你生的儿子?劳您受怀胎十月之苦了。”
气急败坏,粟沙父亲面红耳赤,骂道:“你个女儿家家的!说这种话也不知羞耻!对啊,你肯定是不知羞耻的!你要是知道羞耻!你!你就不会进北行了!你就是不知羞耻!我要是你,我不蒙头遮脸怎么敢出门!不能见人啊!我要是你……”
陆离冷眼看他,道:“你要是我?您还真会想象,你要是我,就把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