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不放心。
简桑拉住他的手,安抚道:“我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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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侧着身子说话,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很是惹眼。
林乔陪着陈心嫣敬完酒,回身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生羡慕:“当年咱们上学那会儿,秦樾就很出名了,我记得当时学校里的部分女生私底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冰山王子,意思是说他跟冰块一样,没有感情。依我看,不是他没有感情,而是他没有碰到那个能够让他心甘情愿付出感情的人而已。
说来,这个简桑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秦樾对她死心塌地,我听我妈说了,简桑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女孩,你说她没有美貌,也没有学历,秦樾到底是喜欢上她哪里了呢?”
陈心嫣的目光在二人的侧脸上停下,说:“我不知道。”
“我猜你也不知道,不过你刚刚为什么要敬她酒?”
“随手而已。”陈心嫣垂下眼,说:“我累了,你陪我去换双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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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下午两点半之后,客人陆陆续续散去,简桑陪着林琼烟送走了几个与她交好的女眷,四点左右,到秦家三房独有别墅里休息。
她今天其实什么也没做,但可能是喝了那半杯白酒的缘故,头有点晕,身体也没有什么力气,到家后喝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你如果困的话就先去休息吧!”林琼烟打完电话回来,发现简桑的精神不太好,忙道:“我这边没有事,你不用管我,想睡觉就去睡觉,等晚上,我带你出去逛街。”
简桑的确撑不住了,闻言也不客气,几步跑上楼,回到卧室里睡觉。
秦樾和秦重年一起到家后,发现简桑没有在客厅里,二话不说就要上楼。
“桑桑在休息呢!”林琼烟把手里的杂志放到茶几上,“你不要去打扰她,先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至于重年,你先去书房。”
秦重年一听,就知道林琼烟有话要对秦樾说,点点头,离开了客厅。
很快,客厅里就剩下母子两个人。
墙上的壁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林琼烟看着秦樾的脸,缓缓道:“你跟陈心嫣以前有过接触吗?”
她这话问得不明不白,秦樾一时想不通,但还是实话实说:“没见过几面,不熟悉。”
“简桑和陈心嫣呢?”
“也不熟,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林琼烟摆摆手。
不是不对,是很不对。
林琼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但她觉得,陈心嫣对简桑有敌意。像是刚刚在婚宴上,她敬酒就也就罢了,偏偏让简桑喝白酒。
明明女孩子是要少喝酒的。
这在婚礼上几乎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不逼着女孩做不该做的事。
另外就是陈心嫣和简桑一起喝酒的时候,表情不对,虽然她脸上在笑,可她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
能让一个女孩子敌视另一个女孩子的,多半与男人有关。
在回来的路上,林琼烟就一直想,陈心嫣的表现会不会与秦樾有关。
但是眼下听秦樾这么一说,又觉得可能自己多想了。
那么是秦子骞喜欢简桑?
林琼烟被脑中冷不丁冒出的这个想法雷得外焦里嫩,晃晃头说:“简桑和秦子骞有过交集吗?”
“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林琼烟按按桌面,一时半会理不清思绪。
秦樾一直等不到她说话,遂道:“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去吧。”
*
秦家三房的别墅里,一派祥和。
数公里外,秦家老宅乱成一片。
秦家老宅宽阔的客厅里,董纤云坐在地上,大声哭嚎:“秦铸年,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自问对得起你,可你都做了什么?你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现在还让人怀孕了,你对得起我吗?”
“你别哭了行吗!”秦铸年被董纤云搞得头大,强忍着怒火辩解道:“我不是故意让她怀孕的。”
“可你养着她是事实。”董纤云说:“她是个小妖精,几年前就跟着你,现在还跟着你,如果你不跟她掰了,我跟你没完!”
这几句话,秦重年已经听了一路,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他恼怒地跺跺脚,说:“你想要我怎么办?”
“我让你立刻让人将她带到医院,把孩子给打掉。”董纤云说:“二房只能有子骞一个儿子,不能有其他的私生子。”
秦铸年一下子消了声。
在酒店里被那女人耍的时候,他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现在怒气过去了,他又不想那么做了。
女人陪了他快四年了,没有跟他吵过架,也没有对他说过重话,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听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