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离陈眨了眨眼，让冬竹为她摆了张软凳。

“离姑娘……”云容玉从贴身侍女手里接过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上个月陛下赏赐了一对碧玉手镯，既然陛下给了，姐姐也不能吝啬，就被这对手镯送你了。”

离陈的目光从那对手镯上一掠而过，又回到了云容玉身上。云容玉也在暗暗打量着她。

在云容玉眼里，君离陈是美人中的美人，美得热烈，让她想起御花园中的芍药，仿佛能燃烧一切，与她身上的红衣相得益彰。与云容玉的端庄清丽不同，离陈坐姿很是随性，甚至一只脚搭在一旁的凳子上，但这样粗鲁的动作她做来却能让人觉得丝毫不厌。

这位姑娘的身上流露出一种贵气。

云容玉忘了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这样一句话——男人最是追求新鲜，他们喜欢追求热情的女人，在得到之后又会讨厌这种热情，将这认为是浪荡的表现。他们也喜欢追求克制的女人，在得到之后又会嫌弃这样的女人没有味道。他们最喜欢的女人是“下一个女人”。

但这里是宫中，没有哪个女人会在有了陛下之后还选择浪荡，而陛下已经有了一个克制的她作为宠妃，所以……这样的人也是陛下喜欢的吗？

云容玉恍惚一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放在手中摩挲。

离陈见到她这个动作不由皱眉，没来由地问她：“容妃娘娘手里也喜欢拿着什么东西吗？”

容妃回过神来，看到手里的杯子：“没什么，陛下说我体寒，平时手里握着个暖炉好一些，养成了习惯。”她说着将散落的鬓发理到耳后，露出一截皓腕，那皓腕上戴着副翠绿的华美手镯，是皇宫的宝库中最珍贵的宝物之一，即便将离陈得到的所有赏赐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个镯子的分量。

云容玉见离陈还在审视她，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像是要在她身上剜出一个洞来，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姑娘看我作什么？”

“娘娘像我一个老朋友。”离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看向云容玉的目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东西，“长得像，行为举止也像，看到了娘娘的第一眼我以为是见到了我那个老朋友，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