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笑着说：“这都是师傅的功劳，以后你再教我几手好吗？放心吧！我的好哥哥，玉儿长大啦。”

方怀瑜看玉儿的思想转变过来了，高兴地对虢老夫人说：“妈：你让我带玉儿到城里去了一趟，收获可不小。在回来的路上，我给她讲让她如何调整好心态，重新回到学习上来。玉儿也向我谈了她的想法，受的打击，也谈了你对她的教育。让玉儿混在那群女人中实在太可惜了。她只要有好的教育，就会不断地成长。我见过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没有见到她的记忆力这么强，而且很有毅力。在大山里我教了她一套拳，想不到她一直没有间断。最宝贵的是这个玉儿有一颗仁爱之心，还有一点儿：作为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子，前一段她好像得了相思病，整天魂不守舍，半夜三更老是站到我的窗外，有时趁我熟睡就钻进我的被窝，一心迷恋着结婚。你发现后对她进行教育，她马上就转变过来了。从县城回来的路上，她对我说：怀瑜哥，咱们结婚吧。结了婚我就不怕那些女人们乱嚼舌头了，安安静静下地干活，和和睦睦地给你当个好妻子。我批评了她，让她打消这个想法，我对她说，你心里也清楚，我和你的养母有了孩子就和你这个小玉儿的关系变了。我早就对你说我有妻子，我要出去找她，不找到她，我是不死心的。你要打消和我结婚的念头，安下心来好好学习，别把宝贵的青春浪费了。等你学到知识，长大参加工作了，有很多有德、有才英俊潇洒的男士任你挑选。玉儿笑着对我说，那你就不要我这个傻不叽的小玉儿了？可我一直在等着你啊！我没有办法回答她，只好对她说你要听外婆的，先跟外婆学做人、学知识。如果以后真的找不到我的妻子，我再考虑你这个救过我命的小玉儿好吗？她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好妈妈，我这只是想骗一骗她，你要想办法教育她。我要去上海祭奠艳杰，看望小东升。再给你讲一件难以启唇的事。上次我回到北京，刚到门前就被治安队发现了，我逃到白塔寺，钻到白塔寺后面的乱草棚子里。谁知王瑾瑶躺在里面，她已经奄奄一息，我把她抱到吴淑娴那儿……”方怀瑜含着泪把他和王瑾瑶的事向这位慈祥的母亲讲了。虢老夫人听着、听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夜深了，他们的哭泣声把孩子惊醒了，方怀瑜抽泣着抱着月儿说：“我认为这个孩子就是瑾瑶千寻万找的孩子。你说巧不巧，我和朋友住到旅馆里，原打算到朋友家里住上一阵子，把我蒙冤的事写一写，找人把冤案平反了，再到大山里来。谁知睡到半夜，我的身子像火烤一样，脑子失灵了，像疯了一样，从旅馆里溜出来，爬到一棵大树上，顺着大树爬出旅馆，到大街上乱跑起来，一直到天亮还没有跑出城。以后问了路才出来……谁知出了响水镇就迷路了，辨不清东西南北，怎么也找不到去洪臣忠家的路，在山沟里乱跑起来。半夜时分我爬到山头上，听到山下孩子的哭声，这孩子的哭声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爆炸。惊得我向山下拼命地跑去，孩子掉到污水坑里，如果我去晚一步孩子就会被污泥糊死。我把孩子抱起来……抱着孩子我心里一热，头脑一下子清醒了。怀抱着孩子我心里舒服极啦，以前的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自从救了孩子，晚上一躺到床上就呼呼地睡着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孩子就是我的！瑾瑶把孩子丢在兰州火车站，这孩子是罗全在兰州火车站捡的。王瑾瑶现在疯疯傻傻的，如果她的神经病好了，我把她带来认认。瑾瑶还需要人照顾，我已经和王瑾瑶结婚了，我要对她负责。玉儿想结婚，就让她自己做主，你看行吧，我的好妈妈？”方怀瑜向虢老夫人叙说着，月儿从被窝里探出头静静地听着。

从县城回来的第三天，吃罢晚饭，玉儿拉着月儿来到菜棚子里，教月儿学习了一阵子，就把她哄睡了。看到孩子睡了，她拉着外婆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几次嘴却没有说出来。外婆知道她想说什么，就开腔了:“玉儿，我的好孩子，我不阻拦你谈恋爱，恋爱是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正确的恋爱对双方都有益，通过谈恋爱找到自己的如意伴侣。古时候就有青梅竹马。你在镇上上了一个学期，在学校认识的品性好，知趣相同的，从你内心里觉得有好感的，或者村上的年轻人，有志向、有爱心的，总之你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和外婆谈谈，让外婆给你参谋参谋。”外婆搂着玉儿语重心长地说。

玉儿一听叫了起来：“我的外婆嗳……你想到哪儿了？这山沟里的人，十几岁就抽烟，满嘴黄牙。一张嘴说话就往外冲着臭气。手指甲缝里黑的让人恶心。腰里冬天缠着稻草騕，夏天只穿一件短裤头。大部分连小学就没有上，就是在镇上和我一起上中学的也没有几个真正有教养的。很难找到一个像你说的，有志向、品性好的。有的见了我就呲牙咧嘴的，说不到一句人话，还想调戏我，我见了他们就躲。外婆，你是我最亲的人！你对我说，选择配偶的标准：一、人品。二、才华。三、有爱心。四、能担当。我看怀瑜哥这几条都具备。你说我能嫁给他吗？阿姨去世几年了，他又始终找不到他的妻子。说句心里话，我就是爱上他了。相处这么多年，他已经深深地在我的心里了。外婆，你说什么我都能听懂和理解。怀瑜哥可以去找他的妻子，我先给他当情人，当八年、十年都行。他找到了妻子我也不后悔，到那时我再找一个男人嫁了，你看行吗？”

“我的小乖乖嗳……你小小年纪就胡思乱想，给人当情人也要看对方对你有没有好感。他看上你了，你看上他了，双方感情融合到一起才能男欢女爱。你去问问怀瑜同意不同意，他要是同意早就把你抱到被窝里当老婆了，还情人呢？再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把你推下床摔的叽叽叫。想男人了赶快出去找一个，别老打怀瑜的主意。他不会娶你的，更不会抱你这个情人。”外婆板着脸说。

“外婆呀！我怕找了不合适的，对几位老人不好。你看我们一家现在多幸福！等我和怀瑜哥结婚了，还会像这样赡养老人，抚养孩子。外婆，你说？我上哪儿去找像怀瑜哥这么好的男人啊！”

虢老夫人听玉儿问她，气得一句也答不上来。

玉儿拍着外婆说：“我的外婆嗳！我的心里正像：盛从周写的那首明曲（双调.折桂令）闺情一样。

对妆奁倦拂香尘，行也消魂，坐也消魂。

浪脸羞匀，左也啼痕，右也啼痕。

生染下相思万分，死担着离恨千斤。

病也因君，害也因君，身也输君，命也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