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很懂事，心里又可怜起来，不太想让她失望。

我问店员：“你们主人究竟是谁？”

店员说：“一个商人罢了，我家主人自称是有追求的商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人物，太太不必过于担心。”

我看看阿嫣，说：“这有缘人也是阿嫣，不是我，是她看上了这房子。”

那店员说：“我知道，只是这不是您的孩子嘛，她还小，总不能说上门是去拜访尊小姐嘛。”

我笑笑，对阿嫣说：“没事，他上门拜访就拜访，咱们也不怕，我写了，咱们买了。”

阿嫣没有说话，她看着我，有点担心又有点期待。

我就接过店员的纸笔，写下了名姓住址。

店员接过去一看，脸色凝固，然后她惊慌地说：“竟是护国将军的夫人小姐，礼数不周，礼数不周，怠慢了，怠慢了。”

我笑笑，说：“没事，这有什么，日后我还来你们家买东西呢。”

那店员殷勤地笑着说：“那最好，那最好，小店能得夫人青睐，真是蓬荜生辉啊。”

阿嫣怯生生地插嘴说：“我不是小姐，我……”

“不是咱们家的小姐，是咱们家的小福星。”我打断了阿嫣的话，摸摸她的头，阿嫣红了脸，没有再说话了。

又坐了一会，萧娘她们也都过来了。

萧娘买了两个瓷娃娃，其中一个很像萧娘男装的模样，另外一个是抱着鲤鱼的小娃娃。

若水和绣竹以及春桃就拿着些水粉胭脂，绣竹还带着一串挂了铃铛的手链。

我对店员说：“这些都打包起来，一起付钱。”

店员高兴得很，不停夸我们眼光好。

最后总共花了二十二两二十钱。

我们出了店子，找了家酒楼吃午饭，东西待会店员会送到家门口去，本来是没有这项服务的，因为我们买得多，而且买了那个房子，所以就额外有送到家门口的服务。

那酒楼是正经酒楼，没有卖唱陪酒的。

我们点了几个菜，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萧娘说：“味道都还好，这道酒糟鸭子不错，比家里的好吃，其他的也差不多。”

然后我们又去了东湖，但是这次没有上游船，我们只是沿着东湖缓缓地走，阿嫣一路上都很高兴，唱起歌来，还开始小声背三字经。

我看着那水里三三两两的游船，想起来当日我们在上面的情景，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佳莉的样子，她当时真是惊为天人啊，如今看久了，虽然还是很美，只是到底没有那夜那般惊艳绝伦了。

萧娘走走停停，最后坐在湖边的靠椅上休息，她佝偻着背，时不时咳嗽几声，眼神有些忧郁，直直地看着湖面，手里却摸着手上戴着的镯子。

她看着那样消瘦，浑身镶着一层淡淡的灰色的光，她再也不是我当年见到的那个穿着男装，五官凌厉，英姿飒爽的女子了。

若水跟绣竹在我身后嘻嘻哈哈地说着笑，春桃则静静地站在萧娘身后，替她捏捏肩，捶捶背，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