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2月6日，是除夕，除夕，除夕，我好像想到什么了。刘主任，慧芬姐，我记得那天是只有两位产妇在分娩的，我还隐隐约约地记得，两个产妇生的都是女儿。而且她们都是在我们下班之前生的。

因为那天我打算年夜饭后和我家老韩约会商量结婚的事，所以，当时我们的善后工作做的非常快，刘主任你有印象吗？”陈美玉努力地回忆着，她希望自己可以尽微薄之力配合警方调查。

“听美玉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了，那天是我工作以来值班的第一个除夕，的确是两个产妇一起分娩，虽然印象模糊，但确有此事。”刘志军点了点头，当年他虽然是医生，但却有点怵庄慧芬，不仅因为庄慧芬是资深助产护士，还因为庄慧芬的性格泼辣，动不动就会骂人，当年江州三医很多人都怕庄慧芬。

“刘主任，美玉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和你们讲，根本就没有的事，你们要认，这责任就你们负，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庄慧芬急得满脸通红，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会惹上这些事。

“庄老师，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把自己撇得这么清楚干吗？我们今天是来调查取证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看到庄慧芬越来越蛮横无理，黄政和不得不拿出自己警察的身份来压制庄慧芬。

“是啊，庄老师，咱们听警官的话，冷静一下。”崔院长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事还真的和他们几个有关了，吸气，吸气，再吸气，告诉自己我老崔是院长，必须冷静客观地对待这件事。

“庄老师，刘主任，据刚才陈老师说，当年因为是除夕，你们几位都急着回家吃年夜饭，所以善后工作处理得很快对不对？”看庄慧芬终于安静下来，孙华开始切入正题。

“是的。”

“是的。”

“是的。”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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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知道了，崔院长，我们暂时没有问题问三位了，不过我们还需要你和汪主任的配合，我们需要知道除了当事人李淑娴以外另一名产妇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另一名产妇叫曾丽娟，当年23岁，她当时登记的地址是江州市河东路122号。她的丈夫名叫何今洲，出生的婴儿名字叫何雨萱，警官，这些就是曾丽娟的全部资料，我们可以复印一份并盖上我们医院的公章给你们。”

“那就有劳汪主任了。”

“应该的，警官，警民配合是我们公民应尽的责任，两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复印盖章。”看着汪尘慢慢远去背影，孙华和黄政和相视了一眼，看来这么多人当中只有汪尘是最靠谱的。

“两位警官，一会儿汪主任会把资料全部给你们，你们可以拿着这些资料去查。万一，我是说万一，这件事真的是我们医院的责任，那我们医院会受到什么处罚？”崔院长最担心的始终是医院的声誉和个人的利益。

“那就要看当事人的诉求了，如果当事人要告你们医院，要求你们赔偿或公开道歉，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崔院长你也先别自己吓自己了，或者这件事和你们医院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当事人在外面抱错了孩子呢，你说对吧？”

孙华给了崔院长一个鼓励地笑容，虽然任何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已经可以肯定问题就出在庄慧芬，陈美玉和刘志军身上，但毕竟现在无凭无据，他不想让胆小的崔院长有压力。

“是是是，警官，你说的有道理，你放心，不管你们接下来还有哪里需要敝人的话，我崔某人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们。”崔院长小心翼翼地送孙华和黄政和出门，他悄悄擦掉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办公室里还有三个呆若木鸡的退休员工，他们的年龄都比他要大，一会儿更得小心翼翼地和他们说话，他这个院长当的真够憋屈的。

“华子，看来咱们兄弟默契度不减当年啊。”一出江州三医的大门，黄政和立即卸下他严肃的面具，朝着孙华的屁股用力拍了一下。

“那当然，咱们兄弟可是老大一手调教出来的，咱可不能丢了老大的脸，哼。”孙华故作妖娆地扭了一下屁股，他是江州公安局的副局长，平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只要面对家人和兄弟还有他的恩人老大，他也会卸下他所有的伪装。

“死华子，那咱们接下来干吗去啊，孙……副……局长。”

“咱们先去好好地吃一顿，然后下午再去街道，今儿个办了一个早上的案，老子饿了，小黄子啊。”

“奴才在。”

“伺候爷吃顿好的去。”

“喳，奴才这就带爷去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