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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当时何家就住在我们社区的河东路122号小院四号门。何家的人口分别是何家爷爷，何今洲曾丽娟夫妇，还有何今洲的妹妹何今雁和何今洲的两个孩子何雨萱，何立杰。”社区主任手上的是当年的人口资料，里面详细地记录着何家的信息。

“姚主任，何家除了这些信息外，还有没有更详细地信息呢？”何雨萱，早上在医院听到曾丽娟的女儿就叫何雨萱，现在社区听到何家的女孩名字也叫何雨萱，如果说当年的高太太的孩子就是和曾丽娟的孩子抱错。那么这个何雨萱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孙华看了一眼黄政和，对方也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兄弟俩又想到一块儿了。

“何今洲一家于1983年搬离了河东路122号四号门，住到了淮谷路91弄4号楼江州粉丝厂宿舍。河东路122号四号门便由何家爷爷和何今雁居住，何家爷爷于2004年去世，何家爷爷去世没多久，河东路便全面拆迁。”

“姚主任，河东路拆迁之后，何今雁搬到哪里了你知道吗？或者你有没有保留何今雁或何今洲的联系方式？”

“何今洲何今雁之前的确留了电话号码给我们，但前两年人口普查，我们打电话给他们兄妹俩都显示是空号。”

“这么说，这条线索断了，淮谷路的粉丝厂宿舍也早在96年拆迁了，看来我们的线索在这里断了。”孙华自言自语地说道，但办案哪有这么顺利的，这么多年的警察他可不是白当的。

“主任，你再帮我们想一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找到何今洲或何今雁。”黄政和喝了一口姚主任亲自帮他冲的红茶，这个社区姚主任可比早上的崔院长有谱的多了。

“警官稍等一下，让我再看一下社区资料。”姚主任戴上老花眼镜又继续翻看社区资料：“黄警官，这边有一个叫沈狗剩的电话号码，狗剩家以前和何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沈狗剩的姑姑沈玲我以前认识的。

据说当年沈家和何家的关系很好，你们打电话给沈狗剩，看能不能通过狗剩找到沈玲，再通过沈玲找到何家人。”姚主任把狗剩的电话号码给了孙华和黄政和，兄弟俩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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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局促不安地坐在江州东山区公安局的小会客室里，他的前面一道漆成雪白的墙，墙上写着四个大字“坦白从宽”，桌上有一叠空白的便签纸和两支笔。前两天社区的姚阿姨打电话给他，说东山公安局的警察这两天可能会找他。

一听到警察要找他，狗剩吓得直冒冷汗，他四十岁了，在面粉厂做着销售工作。妻子以前是个幼儿园老师，但后来辞职做了家庭主妇。女儿灵灵在江州十三中读书。现在的狗剩虽然一板一眼的上班，工作，带娃。但年轻时代的狗剩却是个二溜子，没有一份正经工作不说，还到处坑蒙拐骗，做了不少坏事。

“估计是我年轻时做的那些荒唐事让警察给知道了，我要被逮起来了。”狗剩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坦白从宽”四个字，他拿起面前的纸笔决定写下自己以前犯下的各种过错。

“沈狗剩来了吗？”孙华满脸匆匆忙忙地走进单位，昨晚和老大开视频会议，聊天半夜两点才睡。

“孙局长早上好，沈狗剩已经来了十几分钟了，他在小会客室里等您。”

“带他来我的办公室吧，顺便帮我冲三杯热茶，一会儿黄警长来让他直接来我办公室，谢谢！”

“好的，孙局长，我这就去请沈狗剩过来。”

“老黄，老黄，我已经在办公室，狗剩也已经到达，限你三分钟内出现，现在已经过去半分钟了，嘻嘻嘻嘻---”发完这条微信语音，孙华给自己换了一个非常稍稍严肃的坐姿，马上就要见客了，他装也要装出一副警察局长的样子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接待员带着沈狗剩进来了。

“孙局长，这位就是沈狗剩，沈狗剩，这位是我们孙局长。”

“孙局长，你好，我是沈狗剩。”面对常常在报纸上出现的公安局长孙华，此刻的狗剩紧张得满脸通红，自己以前的确是做了不少糊涂事，但那些都是小事，没必要惊动警察局长亲自审问吧，看来这事不妙，估计得判刑了。可是狗剩上有老，下有小，他要真给判刑了，那家里老的小的可怎么办呢！

“沈狗剩你好，赶紧坐，赶紧坐，我们今天找你来只是了解一些事情，你不用紧张，来坐这儿，天热，你先喝杯茶。”这就是何家的老邻居沈家的沈狗剩，孙华上下打量着狗剩，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有点黑，虽然才四十岁不到，但脸上已经有不少皱纹。身材还有点胖，尤其是肚子比较大，估计是他胃口好，吃得比较多。

“孙局长，这是我写的坦白书，我十六岁的时候和隔壁王二打架，打下他两颗门牙。我十九岁的时候为了讨女朋友开心，偷过巷口吴大娘家的月季花。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在江州茶楼工作，偷过店里的面粉和油。我二十三岁的时候为了给怀孕的女朋友打胎，骗了家里两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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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狗剩，我先打断一下，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吗？”孙华满脸疑惑地看着狗剩，一定是街道的姚主任没有和狗剩说清楚吧，弄得狗剩这么紧张兮兮的，算了姚主任年纪大了，说话办事难免不周全。

“孙---孙局长，你---你今天找我来不是因为我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吗？”

“你那些所谓的荒唐事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啊？”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黄政和。

“孙局长，这---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同事黄政和警长，狗剩，老黄说的对，你那些根本就不叫事。”

“是是是，孙局长，黄警长，你---我---我知道你们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是---是---那些的确是小事，我---我---我就坦白了吧，我做的坏事的确不止那几件，我---我还偷过自行车，偷过果园的水果，甚至还---还偷过我同事的钱，虽然只有三百，但---我后来也悄悄还上了。孙局长，黄警长，这是我写的坦白书。”狗剩战战兢兢地将自己刚刚写的坦白书交到了孙华手上。

“狗剩，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翻出你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更不是为了把你给逮起来。所以你刚才的坦白信我们不会看，更加不会收。”孙华接过狗剩的坦白信放到了旁边的碎纸机里。

“真的吗？孙局长，你们今天找我来真的不是为了逮我吗？那我是不是不用被关起来，更加不用判刑了？”狗剩的脸上掠过一阵惊喜，都说警察冷面无情，但眼前的孙局长和黄警长却如同冬日暖阳。

“狗剩，刚才老黄说得很对，你那些所谓的荒唐事，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老黄做过，我也做过，这些都不是个事儿。我们不会把你给逮起来，更加不会给你判刑，法律没有严苛到这种地步。”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太好了，谢谢孙局长！谢谢黄警长！”狗剩高兴得不断地和孙华黄政和两人握手。

“好了，狗剩，刚才只是一个误会，你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喝口茶，然后我们来聊聊正事吧。”黄政和帮大家的茶杯里加满了热水，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江州的夏天虽然不像广州的夏天来的这么早，但也是说热就热的。

“狗剩，我们就不绕弯子了，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都如实回答可以吗？”孙华和黄政和分别拿起了笔记本和笔，高家的案件走的是司法程序，他们必须详细记录每一个细节。

“好的，孙局长，只要不把我逮起来，不管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的。”狗剩点了点头，喝了两口热茶，既然孙局长不追究他以前过错，那他更应该配合警方的工作，这是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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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们开始了。狗剩，请问你出生在哪里？”

“我出生在江州市东山区河东路122号，那是一个小院子，一共四户人家住着，我们住二号门。”

“你在那儿住了多久？”

“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住在那儿，大概是我十六岁，还是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就搬走了，具体哪一年我还真忘记了。”

“这个忘记了没关系，我们接着一个问题，河东路122号这个小院住的哪四户口人家？”

“一号门住的是郭家，三号门住的是朱家，四号门住的是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