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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萱,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吗?我不想再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了。”周子昂轻轻摸着何雨萱红肿的脸,虽然现在是黄昏,天色也已经逐渐暗下来。但何雨萱脸上五条指印还是那么触目惊心,下午接到何雨萱的电话,听到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周子昂知道何雨萱又受委屈了。
“结婚?周子昂,我才23岁。我姑都还没有嫁人,我就先结婚了,这样不大好吧?”何雨萱依偎在周子昂的怀里,此刻她感到非常的安全。
“你姑估计是一辈子不会结婚了。她要想嫁人,早就嫁人了,不然她一把年纪了还跑到深圳去工作干吗?”
“你说的也是,我姑姑的确和我说过这一辈子都不嫁的,但她现在年龄越来越大,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多可怜啊。”想起何今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未婚女人独自一人在那么远的深圳,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陪伴,何雨萱的眼睛红了。
“何雨萱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最后受委屈的是你自己。你自己也说,你已经23岁了,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了,雨萱,我们结婚吧,让我照顾你。”周子昂紧紧拥抱着何雨萱,每次何雨萱最委屈周子昂的心被刀割了一般的疼。
“子昂,我真的好累好累,我的确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来依靠,我可以答应你的求婚。可是,我没有工作,也没有钱办嫁妆,而且,我们结婚后住哪里呢?”
“雨萱,这些事都让我来操心好吗?我们结婚后先住在我们的单位的员工宿舍,我可以申请一间带洗手间的套房。另外我们单位去年开办了一个家属厂,员工只要凭身份证和结婚证就可以为配偶在家属厂申请工作,这样你的工作不就解决了吗?
至于嫁妆,那就更加不用操心了,我们住在单位宿舍,虽然是套房,但也就那么一间房加个小厨房和小的不得再小的卫生间,统共也就二十多个平方。这么小的地方能放得下多少嫁妆?再说了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我们结婚的喜糖,酒席这些林林总总的杂样我都没有问题的。”
从何雨萱丢掉杂志社工作的那天起,周子昂就在计划这些事了,他希望自己能尽快给何雨萱一个家,哪怕这个家再小,那也是属于他和何雨萱的一方天地。
“周子昂,你都想得这么周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听你的。”何雨萱羞涩把脸钻到周子昂的怀里。
周子昂慢慢地低下头来,双手轻轻地捧起何雨萱的脸,何雨萱真的好美,泪水冲刷过的双眼更显得水灵灵,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周子昂的双唇慢慢地贴向何雨萱的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深深地拥吻着何雨萱,何雨萱热烈地回应着周子昂的拥抱和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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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昂吹着口哨,迈着轻松的脚步跑着上楼,今天是特别美好的一天,雨萱答应了她的求婚。想起何雨萱,周子昂又露出了微笑。一年前他们家刚刚搬到现在这个小区,他每天早上都会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一个女孩独自步行,女孩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穿着打扮却衬不上她的漂亮脸蛋。他几乎没看到这个女孩穿着什么漂亮衣服,但即便如此,这个女孩依旧是这么美,让他不由自主想和她说话。
一次偶尔的机会,他终于可以正式认识那个女孩了,那天早上下着蒙蒙细雨,周子昂像往常一样开着他的电动车出门,刚一出门他又看到那个女孩,女孩似乎忘记了带雨伞,她把书包遮在头顶上挡雨。
“嗨,你没带雨伞啊?”这是周子昂第一次开口和这个女孩说话。
“是的,最近天气很好的,就没有想到在书包里放一把伞,想不到今天一出来就下雨了,也懒得回去拿雨伞了。”因为最近每天早上都会在路上见到,所以当周子昂和她说话的时候女孩并不意外。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周子昂,住在七区四幢,我家刚刚搬来没多久,请问你怎么称呼呢?‘
“你好,我叫何雨萱,住在一区十三幢。”何雨萱向周子昂的展开一个微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何雨萱,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谢你周子昂,那我先去上班了,再见。”
“何雨萱,你等一下,我想问你,你在哪里上班?我可以载你过去,你看,这雨好像变大了。”
“不用了,周子昂,我习惯每天散步去上班,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上班去吧。”何雨萱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男孩,她知道这个男孩并没有恶意,但她并不愿意坐在一个才刚刚认识的男孩子的电动车后面,要是被邻居看到会到曾丽娟面前嚼舌根的。
“何雨萱,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看着雨越来越大,怕你会被淋湿,所以才想要载你一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就请你穿上这件雨衣吧吧。”周子昂从电动车的坐位底下拿了一件雨衣交给何雨萱。
“谢谢你,雨衣我明天早上还给你。”
“好的,明天早上也是这个时间点,我们还在这儿见面好吗?”
“好的,明天见。”何雨萱拿着周子昂的雨衣,雨衣上面似乎还留有周子昂手上的温度,她突然有种情窦初开的感觉,这算是约会开始了吗?何雨萱在杂志社上班,经常会有厂商来登广告,这些厂商中不乏有条件好的优秀的男孩子,他们也有试着去追求何雨萱,但都被何雨萱拒绝了,何雨萱在等待那个让她心动的男生出现,周子昂,你会是我何雨萱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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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几点了?”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将周子昂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用事事都向您汇报吧?”周子昂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半躺在沙发休息,他今晚和雨萱有了夫妻之实,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地甜蜜,但无可厚非,也非常的累。
“周子昂,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妈,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对我生气?对我哥好像不会这样吧?”
“子昂,咱们家一向奉行恭,善,孝,俭的家风,你不要和你妈这样说话。”
“行了行了,爸妈,你们坐下吧,我这儿有事要和你们说。”周子昂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父母坐下来。
“子昂,都这么晚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们说,就不能明天说吗?”老太太有点不耐烦,她已经六十多岁了,虽然已经退休,但白天还要到大儿子周子奥家里当牛做马,周子昂的老婆刚生了孩子,老太太必当事无巨细,事必躬亲。
“妈,我要说的是我的终生大事,您就不能给点耐心吗?”
“终生大事?子昂,你是说你要结婚了?”周家二老惊呆了,他们知道周子昂和小区的一个女孩在交往,他们也暗暗了解了这个女孩的情况,这个女孩家境一般,工作一般,学历一般,除了漂亮就一无是处了。二老曾经拐弯抹角地和周子昂说,要周子昂和那个女孩分手,他们也托人给周子昂介绍了几个条件相当的女孩子,但都被周子昂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是的,爸妈,我要和何雨萱结婚了。”
“子昂,那个何雨萱没读过几年书,没有正式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她这样的条件配不上咱们家的。”
“是是是,子昂,这个何雨萱配不上你的。”
“爸妈,你们这话说的,什么叫何雨萱没读过几年书,是,雨萱的学历是不高,只有职高毕业,但你的儿子我,学历也不高,只有中专毕业。雨萱的家境一般?有个弟弟?那咱们家的家境就好了?我还不是一样有个哥哥?你们说雨萱工作不好,对,雨萱是工作不好,她不仅工作不好,她现在还没了工作,但我周子昂不在乎,我愿意养着她。”
“什么?那个何雨萱现在还没了工作了,那不行的,子昂,你一个人的收入怎么可以养得起一个家,不行不行。”周家二老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他们的理想儿媳是那种不用长得漂亮,但是一定要有一份正式工作的人,绝对不是何雨萱这样的花瓶。
“爸,妈,雨萱是要嫁给我,不是嫁给你们,我希望你们尊重我的决定,同时也尊重我未来的妻子,你们的儿媳,雨萱嫁给我之后,我会到局里申请让她到家属厂上班,凭雨萱的性格她在家也呆不住的。”
“可是,子昂,你哥刚刚生了孩子,咱们家现---现在---”
“我哥当年结婚的时候,您二老把咱家的老房子卖了给他买新房,现在我哥生了孩子,您们又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他们养孩子,所以,您们二老现在没钱给我结婚是不是?”
“子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们不是没有钱给你结婚,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等---等过两年家里宽裕的时候再结婚也不迟啊?”老太太有点手足无措,这种被儿子看穿的感觉真的不大好受。
“妈,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我哥比我更早结婚,只是一直生不出孩子而以,那个时候您怎么不说他年纪还小?这些年咱们家为了我哥节衣缩食,住出租屋,直到去年才攒够钱买了现在住的这套小房子,爸,妈,我有哼过一句吗?我知道你们现在根本拿不出钱多少钱来给我结婚,我也不为难你们,我打算向单位申请单身宿舍,我和雨萱就在我们单位的宿舍结婚,这几年我也攒了一点钱,装修婚礼酒席什么的应该也够的。”
“子昂,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父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家里现在的情况你既然都了解,那我们也就和你交个底吧,彩礼的钱我们来出,其它的钱就你自己想办法吧。”周家二老迅速交换了眼神,他们知道子昂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那就顺他的意思吧,反正也花不了他们多少钱。
“好,那我先谢谢爸妈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您们,过几天我会安排两家吃顿饭,还请您们给我一些面子,不要为难雨萱,雨萱马上就是您们的儿媳妇了,我希望以后婆媳能够和谐相处。”
“这是自然,不过,子昂,有爸妈得和你说清楚,何家的彩礼,我们顶多只能给六万,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无所谓,雨萱不是那种为了钱而结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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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春节,周子昂,何雨萱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