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天波抚掌赞道:“殿下小小年纪,能记住这些,真是大明之福;”
朱慈煊道:”都是吴太傅教得好,“
沫天波叹息道:“吴太傅忠心为国,可惜为奸人所害,真是可惜,可惜。”
朱慈煊心中为难了一会儿,
按理说此事牵涉秦王,自己不该再问,以免影响团结大计;但自己乃是其学生,如能做到如大人般冷静,未免过于冷血。
于是追问道:“那奸人是谁?是秦王吗?”
沫天波啊了一声,抬头望了望屋外,摇头道:“殿下尚且年幼,朝中之事,暂且不用挂在心上。”
朱慈煊低声道:“学生明白,秦王如今势大,自然动不得。”
沫天波笑着点了点头:“殿下少年老成,为师就放心了。”
朱慈煊反问道:“但是那些帮凶,难道也动不得?”
沫天波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朱慈煊道:“学生虽然年幼,但是非黑白却已经能分清楚了。”
沫天波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那些害了吴太傅的人断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到这里,想了一会儿,才道:“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接受上苍的惩罚了。”
朱慈煊点了点头,欣然道:“学生只希望来的快些。”
沫天波抬头望了望旁边抄写的沫显亮,低声却带着不容置疑声调,道:“殿下能分辨是非,是为大善;但是帝王之术,在于平衡。帝王眼里,没有所谓的真正是非,只有利害。”
朱慈煊心中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从未听别人在自己面前郑重提醒,脸色不由一变。
心中暗想:“这话如此腹黑,自己如此年轻就懂这些,只怕与自己八岁清纯懵懂善良形象不符。”
于是只能假装喃喃道:“这个,学生不甚明白。学生只希望忠臣有好报,奸臣应该杀了。”
“殿下年幼,加上心地善良,如此之想在情理之中,”沫天波笑着捻了捻胡须,道:“殿下若能将资治通鉴里面的精要都掌握,自然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朱慈煊嗯了一声,躬身道:“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沫天波拿着资治通鉴,望着上面的文字,悠悠道:
“资治通鉴记录了上百位君王的事迹,你可以从这些君王上学到许多,但是老师希望你能向汉高祖学习。”
汉高祖是何许人,厉害不得了。
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奴隶出身的皇帝石勒,曾说:
“脱遇光武,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朕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