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大队长的惩处,导致我又要继续筹措我还没付的2000金币。我找女德和萨满一起想办法。
我说:“这时候,我想想代理大队长好像还挺好,原本还能退回3000,现在却还要再付2000,一进一出,差距好大。”
女德说:“别人院子里种一棵桃树挡住了你的光,你肯定会气的叫骂。但如果这棵树在你院子里,又有桃子吃,你肯定欢喜的不行,又舍不得它。”
我听不懂女德的故事。她说她的故事叫做寓言。
我问萨满怎么办。
萨满说:“什么2000金币,3000金币的!我们应该要去反抗!凭什么亡灵只收1000,我们却要收3000?!”
我问:“为什么你和亡灵比较?兽人都免了,你怎么不和兽人比?”
萨满说:“那谁叫他们,他们那不是兽人嘛。”
我又问:“那怎么反抗?怎么组织?有危险吗?”
萨满挠挠腰,说:“过两天,隔壁鎏金村组织了一个吃甜点大赛,报名费只要5金币,但冠军能有200金币,要不你去试试?”
(三七)
我问萨满:“200金币,杯水车薪,而且这么傻乎乎的比赛,会有人去吗?”
萨满说:“没人去你直接拿冠军,岂不是最好?”
我想,就当5个金币去吃点心好了。既然这样,我准备之前先饿上几顿再去,这样便可以让我的5个金币物超所值,同时让我的胃好好也体验一番从干瘪到充实的快感。
比赛这天,结果人山人海,参加的人把整个会场全都挤满了。有走过路过,只是好奇围观不明真相的群众;有携家带口,顺带郊游晒太阳放松心情的旅人;还有一些职业选手,听说,他们全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在吃,一天可能只吃一顿,但尽可能吃得多,把胃扩大,让胃变形,甚至畸形。他们为了吃而吃,为了比赛而吃。
“真没想到,这种娱乐比赛,还能有职业选手。他们知道什么是娱乐吗?”我喃喃自语。
我觉得吃东西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没想到也有人能把他当作工作一般来对待。对这些职业吃货来说,“吃”也许反而成了一种具有精神压力的负担。
(三八)
比赛开始了!
主持人举着喇叭,抑扬顿挫的高喊:“谁在十分钟之内,能吃下最多只蛋糕,谁就能领走价值高达200金币的奖金!比赛现在开始!”
一只只樱桃奶油蛋糕依次摆在每位参赛者的席前,它们一个个被制作的如同一个个打扮精良的小姑娘,看得我口水直接从饿了三天的胃里翻涌出来。
哨声吹响,第一个送入口中的蛋糕,入口即化,这种人间美味在舌头和口腔中扩散开来,那浓郁的奶味,樱桃的果香,还有在烤箱里待过后熟面粉的味道,萦绕在嘴里,让我在一时间大概是体会到了人生的极乐。于是我顺手又塞了第二个,然后第三个,然后一个又一个……
到第19个的时候,我的肚子开始有点渐饱,蛋糕的美味似乎没那么厉害了;
第28个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胃里大概已经盛满了这一块块蛋糕,这一个个小姑娘一定是挤作一团,前胸贴着后背,已经毫无了美感;
到第34个到时候,我看了眼时间,发现离比赛结束还有2分钟,而我最爱的蛋糕,一个个还在那里,这时候它们变成了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小人儿,排着队的嬉笑:“有本事再吃呀,再吃呀!”
大概再美好的东西,多了过了,也会变糟。
(三九)
比赛结束了,冠军是一名食人魔勇士,他那两个平时意见相左的脑袋,在这个比赛上倒是目标完全的一致。
我饱饱的躺在一边,摸摸自己的肚子。周围是喧闹声和喝彩声,还有兴奋的看客们爆发的欢呼声。我身边一片嘈杂,反而让我成了一名安静的美熊猫。
我双眼迷离。想到岁月荏苒,时光飞逝,至今尚就一事无成。小时候被人嘲笑,今天偶尔也会嘲笑别人;曾经只是舞台下的看客,今天也在吃东西比赛的舞台上被看客们打量。
远方的客人们到来,让我认识了血精灵啊,暗夜精灵。亲眼见识到了兽人独断的权威,又道听途说了术士的故事;我羡慕法师的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盼望着我什么时候可以达到他的模样?又想起萨满那糊涂虫,想到会不会有一天反倒比我混的好了?
周围又响起嘈杂声一片,我摸摸肚子,大概是吃多胀着了。
(四十)
冠军丢了。这下,我不但没多赚那200金币,反倒又损失了5个。
今天,萨满又气喘吁吁的来找我:“快快快,外面在组织游行抗议呢!”
我说:“上次不是刚组织过,怎么又组织了?天天抗议也挺累的。”
萨满说:“上次是因为术士被打死了,这次是因为兽人在这里实行种族歧视,不平等!”
我说:“上次你也这么说,怎么没组织?”
萨满说:“上次是我自己不敢组织,万一得罪了兽人,棒打出头鸟。但这次有人组织了嘛,我总要响应。”
我说:“这次又是谁组织的呀?”
萨满说:“还是上次那两个亡灵,一个恶魔猎手,一个死亡骑士。”
我说:“亡灵只要交1000金币,还嫌不公平?”
萨满说:“和兽人不用交比起来,自然不公平。他们的口号是‘苍天已死,酋长有种?人人均匀,十族共和’!”
我说:“这种听也听不懂的口号,叫出来,哪有什么号召力?”
(四一)
萨满说:“快走吧,快走吧,去瞧瞧!”
我说:“之前那几次你去凑热闹,不也是也啥都没看见,这次你还去?怎么不长记性。”
结果萨满又去了。
后来,萨满也没来找我。又过了两天,这事好像没影儿了一般。
反倒是一个兽人找上了门,说:“胖熊猫,5000金币的通行费你是不是不交了?”
我说:“上次不是交了3000金币?”
他说:“前任大队长已经革职处分,斩首示众了。你交没交谁知道?你有通行证吗?”
我说:“没,但是本来前任大队长答应给我的?”
他说:“你没付钱,,前任大队长又答应你办通行证,你是不是行贿了?也要处分。”
我瞬间语塞。
他又说:“算了,以前的事也不追究了。只是现在,为了修建小奥格瑞玛每个熊猫人每月需支付建安费10金币;维护安全,保证治安,每个熊猫人每月需支付维稳费5金币;你卖晨光麦,每个熊猫人每月收麦税3金币。这样加上之前的5000金币,你还差5018金币,记着吧。”
(四二)
我说:“除了通行费,其他那10%的生产税我可一次也没有少付,哪里又来什么建安费、维稳费的?”
那兽人说:“那你付了多少生产税?”
我说:“我这个月啥也没生产,自然没付生产税。”
那兽人说:“所以,这些和生产税没关系,交钱吧。”
这一下,我原本从欠2000金币,变成了欠5018金币巨款。我原本还想着怎么把这个钱还上,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但现在要付5018金币,反正是付不上了,于是我干脆就又了50个银币,买了两根潇湘竹来啃。
我去店里的时候,有两根竹子摆在那里。左边那根更嫩一些,但右边这根感觉更有嚼劲。我想来想去不知道要买哪一根,想两根都买,又觉得浪费。最终,我终于做了决定,买左边那根。心里刚决定下来,另一个熊猫人顺路走过去把它揽在怀里买走了。
我这气不过,又想不过,追出去和他理论:“这根竹子是我先想好要买的!”
那只熊猫看我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悻悻而归,只好准备去买另一根,结果在我出店的时间里,另一根也被别人买走了。
我一赌气,又重新挑了两根!偏要挑两根,来安慰一下自己。
(四三)
我竹子啃到一半,女德、法师和萨满一起过来了。
我问萨满:“你今天怎么会和法师一起来了?”
萨满从包里掏出两块面包,说:“法师给我做的,你尝尝。”
我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又问他们最近怎么样?
女德说:“兽人说我变身,变来变去,让我办身份证明,要100金币。”
萨满说:“真是日了狗了,说因为我采雪百合和黄金莲,需要办采集证才能算合规采集。一个采集证要1000金币,有效期还只有一年。”
我看法师也来了,问法师:“你不是不用骑马么?难道还能问你收费不成?”
法师说:“是啊,他们说因为我开传送门扭曲了时空,要收1000金币的时空维护费呢。怎么到被他们好意思想得出这个理由!”
(四四)
我问他们,“那你们这个钱都准备怎么办啊?”
女德说:“还能怎么办啊?拖得过今日,也拖不过明日。早付晚付的,都得付,又何必拖拖拉拉呢?”
我说:“女德,你作为一棵知识古树,怎么每次都用知识为妥协找借口?”
女德说:“合理的解释,让心里舒服点,不好吗?”
我说:“我上学的时候,书上说,你这个叫阿Q精神。”
女德说:“书上也有写的不对的。”
我说:“那可是教科书上写的。”
女德说:“教科书还不是人写的?。”
我又说:“那你的钱已经付了?”
女德说:“是啊。”
我说:“我上次听萨满说月神教有钱,没想到是真的。”
女德看了一眼萨满,说:“现在的胖子,怎么都好像是借别人钱吃胖的一样。”
(四五)
我又问萨满:“那你呢?这个采集证准备怎么办?”
萨满说:“我托了个商业大队里的兽人,10金币办了个假证,和里面发的一模一样,断查不出来,混过去不就好了?”
我说:“作假可不是好人啊。”
萨满说:“不作假,你给我那剩下的990金币?”
我说:“要不你也托托人帮我做个假的通行证吧?”
萨满说:“这也不是不行,我帮你想想办法,至少用不了5000金币。”
我笑着说:“萨满,你可真是好人!”
我又问法师。
法师说:“我连传送门都不开,可不就行了么?”
我又问他:“那你怎么过来的?”
法师笑着说说:“对啊,你又不知道我怎么过来的,怎么知道我开了传送门?”
(四六)
话分两头,说起兽人大酋长那边。
亡灵术士的事情总算平息了下去。兽人们因全额免费,自是欢喜,更加卖力地为酋长服务;旧大陆的“移民”们交的费用比原来少些,多交的费也都退了,自然也大多默不作声;熊猫人们虽然仍旧费用不减,满怀怨恨,但也没起什么波澜。虽然事后,又有一两次小规模的抗议,但响应声终究不大,这事便过去了。
但小奥格瑞玛正建到一半,正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的时候。酋长手上的收入少了,便来和副酋长商量。
副酋长上次被抢白了一句通行费的事,这次便不再提意见,只说:“唯请大酋长定夺。”
酋长说:“通行费的事已然告一段落,君无戏言,自然不能再做变化,只能以别的名目另行收费。根据上次你提的建议,区别对待这个办法,效果很好。对兽人,远道而来,毕竟少数,而且同文同种,应当给予福利;对那些有钱的土豪们,应当让他们多支持点;对那些穷的,就点到为止,也不可逼人太甚。你觉得怎么样?”
副酋长说:“都是酋长圣明,我没有异议。”
酋长说:“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你来组织执行吧。”
(四七)
冬幕节快来了,前一天,是我的生日。
前年的生日,我给自己买了三块减肥蛋糕,但是一晚上一口气就把他们吃完了;
去年的生日,我给自己买了一个健身球,它在我肚子上弹啊弹啊很是好玩;
这个生日,我什么也没能给自己买,反倒还欠着钱。这是兽人来到潘达利亚的第一个冬幕节,也是我最惨的一个冬幕节。
女德、萨满和法师共同来为我庆生。
萨满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别客气,尽管告诉我吧”
我想了想,又看见女德,便说:“要不教我一下如何变成一头狼吧?”
萨满说:“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想想简单点能买来的东西吧。”
我说:“那就给我买一台彩色相机,帮我拍一张彩色照片吧”
(四八)
女德变成了一只枭兽,她头上顶起一轮月光,然后送给我一个生日祝福:“祝你永远开心快乐。”
我一笑,又一叹,说:“这样大的祝福,怎么可能达成啊?譬如‘祝你一生平安’,但这‘一生’总不可避免小灾小难;又如‘祝你寿比南山’,那要真成的话,那我不是要变成熊猫精了?”
我继续说:“但祝福也没法往小了说,不能简简单单轻易达成,因为从没有听说过‘祝你一天平安’之类的,这可也是好笑。”
女德听了,说:“那我祝你一年内天天开心,到期自动续约。”
我心中突然一阵感动。原来这就是月神教!。
(四九)
然后是法师。
法师的咒语才刚刚吟唱起了个头。“砰砰砰”,有人敲门。
今天不是个普通兽人,而是个库卡隆,提枪带斧,说:“大过节的,通行费先不论,这个月的建安费、维稳费、晨光麦税18金币你先交了,我也好交差。”
我说:“我穷的给自己的生日礼物都买不起了。”
库卡隆说:“这个我不管,你没东西给出来,我们可就自己进去找了?!”
女德听见了,站在门里说:“今天是人家生日,好歹明天再来。”
库卡隆说:“那更好,生日不是要进来讨一杯酒喝才是?”
萨满在里面不作声。我没法子,从前任大队长给我的102个金比里,挑出18个,递给库卡隆说:“通行费我是付不起了,我便不骑马就是了。这个你拿去罢。”
(五十)
说话完,我正巧要关门,看到一个金盔金甲的瘦个子,骑了一匹高头迅猛龙从我门前缓缓走过去,连那迅猛龙都带着金色的头盔。
那人看见我,也拉了拉缰绳,下马来。然后笑声说:“哟,这不是那个熊猫人么”
我还没看见他的脸,只看见他长长两颗獠牙迎过来。他把那个金头盔摘了。
哦!原来是那个巨魔圣骑士。那个在前任大队长办公室碰到,有一面之缘的圣骑士。
巨魔走过来,勾住我的肩膀,说:“嘿,兄弟,咋回事呢?”
从基因的角度上来看,他和我肯定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不好反驳他,只把之前怎么找前任大队长免通行费,后来大队长被处决,不但通行费付不起,反还要付建安费之类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他说:“哦,这样啊。”便准备走了。没走几步,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过来说:“你说你上次找了锦绣谷的副部长?”
我说:“是啊,就靠他我才见的前任大队长,才在那里碰见了你。”
巨魔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说:“稍等下。”一路小跑到迅猛龙旁,从一个包裹里掏出100金币,递给我说:“今天仓促,这100金币先给你,平时,你看什么时候带我一起去找下那个副部长,通行费的事我来帮你解决。”
(五一)
我莫名其妙的接了那100金币说:“还有这么好的事?你不会是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