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又是谁呢。”禹白附无所谓的问道。

他为王上炼制了太多太多的药了，已经极其习惯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

每次面对这样的时刻，王上似乎都会很痛苦，很纠结，不舍得流泪。

这一次也是这样。

禹白附冷眼看着王上先是叠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捶胸大哭，一点一点念着每一位皇子，小时候是多么的冰雪可爱。

过一会吧又开始惭悔，不停的道歉，许诺了许多许多。他会努力当一个好王，不会让百姓受苦，不会浪费他们的付出的生命换给他的时间。

做完了这些，就像是完成了一个什么特殊的仪式，在王上的脸上，禹白附再也看不见一丝的动摇或者心软等情绪。

他又恢复了那个理智，冷血的模样。

嗤，真是可笑。

禹白附不屑的看着王上一系列举动，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所以格外的不能理解，难道这样就能否认他害了那么多条命的事实吗？又何必来这些。

当然，禹白附自己也是帮凶。

“国师觉得七令怎么样？”这是王上选定的下一个人选。

禹白附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七令中间空了三年，与王上并不亲近。况且和母妃还在的七闵，或者是身为那个女人孩子的七宏，都要比七令难动上的多。

至少表面看起来，七令最是无能，也最是少麻烦。

可惜王上问的是禹白附，就凭禹白附和相思的关系，禹白附也不可能答应的。

“王上，七皇子现在在申南，申南之前闹瘟疫，听说七皇子此行有些随从也感上了瘟疫，七皇子也并不安全，说不定废了那么多心力，连二皇子的三颗都没有。”

练一次药除了要血亲之外，还需要很多很多的药材。其中几样很是难求，若是花了这么多心力就换了三颗不到，王上皱起等我眉毛。

禹白附在这帝都困了许多年，本已经死心，偏就让他再一次遇见了狐菁。既然如此他定是要搏上一搏，而他的的底气，便是七令。

“王上，若我看还是三皇子更合适。”禹白附开口道。

“七宏？不行，若是选他，那便会伤了乐娇的心。”王上直接拒绝。

乐娇是七宏母妃的乳名，那个传奇的女人在震撼了一个朝野后，自杀而亡。

虽其中有王上的身影，可除去旁的一切不提，在王上这个自私了一辈子的人生中来说，他真正爱过的，也只有乐娇一人。

只不过这些所谓的爱，抵不过他心里的自己。

王上最爱的人，不过自己而已。

又是王上还能想到乐娇死时的前一个晚上，泪眼婆娑的指着他的心窝，声声断肠的嘶问。

“你到底有没有心！”

当然有，只不过里面装着滔天的权势，和不愿舍去的生命。

没有爱。

爱这种东西太过于无用，给不了他权利，给不了他生命，偶尔带来的欢乐也在酒醉金迷里慢慢的忘却。

可在佳人离去后，王上似乎又对爱这个字有了更多难以言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