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年初才下生呢。”爷爷摸弄着他那几根银白的山羊胡子也笑呵呵地跟了过去。
一直站立的小牛犊见来人了,并不发怵,反而扬起光滑的小脑袋轻缓地颠着小蹄子迎上前来,或许它看见有凌四海爷爷跟着吧。凌翎像小孩子见到了啥好玩的东西或去处一样,惊喜地凑上前去,嬉笑着用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小牛犊,几乎将其浑身摸了个遍,把小牛犊摸得很舒服,小牛自然对她很友好了,眼睛笑着盯着她,时不时地朝她点头甩尾巴,尤其是它那四只小蹄子,跟跳舞似的不停地轮番撩动着。凌四海呢?他可没凌翎那么温情有耐心,他在恶作剧般戏弄着小牛犊子,而且重点“照顾”牛犊子的两头,忙前跑后的两头忙乎着。一会儿转到牛头,要么用手指捏弄或刮蹭一下牛鼻子,要么用手托起牛嘴巴,使劲握攥两下,再么拉扯或拧一下牛耳朵,或站在牛头前,用两手指捏住牛耳朵梢斜着向上快速抻几下,并将用手将其耳朵叠起,接着再用手掌给捂住;一会儿绕到牛尾,拉拽或摇荡一下柔软的短尾巴,把小牛犊子弄得那是相当的难受呀,以致人家不时地对他瞪眼,甩头甚至吼两声,表示不满,反感,抗议或抗拒,差点都“火了人”,就差朝他撩蹄子踢他一脚了,可凌四海却视而不见,全然不顾,继续妄为,还自作多情地对都懒得搭理他的牛犊子扮个怪脸。站在旁边的凌四海的爷爷则热切地关注着这两个“猎奇寻乐“后生对牛犊子的一举一动,亦时刻留意着小牛犊子的反应,看得出他对人对牛都很关心。
“嘿嘿,好了吧?!咱这就回家吧,以后再玩。”凌四海爷爷望了望门口,根据射进来的光柱判断时候已经不早了,接近中午头了,他靠到凌四海身后望着兴致不减的凌翎那张笑脸悄悄拽了下他的胳膊说道。
“嘿嘿,真好玩!”凌翎闻听后便收手止玩了,转身离开时,眼睛盯着小牛犊,依依不舍地向其摆手告别,“拜拜,拜拜。”
“爷爷刚买的肉?”凌四海与凌翎提起两袋黄蛾子快要出门时,回头见爷爷手里提溜着用透明白塑料袋装着的卷曲着的一长条五花肉说道。
“这不今儿,就在你俩来前那当儿,刚巧在牛坊旁碰上前村(即老家村南一里地外的秦家河子村)的猪肉贩子来咱村,就顺便割了两斤,省得俺跑腿了呢,呵呵。”凌四海爷爷说着将肉提到凌四海跟前,”你看,这肉多新鲜呀!上好的五花肉,用它炒黄蛾子最好了。”
“嗡......鲜!鲜!实在是太鲜!”凌四海瞬即将鼻子贴到送上来的肉,使劲儿嗅了下,随即对着爷爷竖起大拇指调皮地模仿起电影《地道战》的台词儿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凌四海的台词儿刚完,三人即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随后,凌四海与凌翎一左一右用手臂挽着凌四海的爷爷提溜着黄蛾子、五花肉,仨人儿小过年似的高高兴兴直奔家里走去。
自打凌翎走进凌四海爷爷家的大门那刻起,凌四海的奶奶就把真把凌翎当成了凌四海的“对象”(女朋友),笑嘻嘻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她这个未来的‘忒俊俏’的孙媳妇”。——何以至此呢?这就怪奶奶那聋得像堵墙的耳朵了!无论是事先还是当下,就凌翎本人以及与他的关系而言,无论凌四海咋样连比划带吆喝地朝她作耐心细致的说明解释,她都笑脸相迎‘’照单全收“,貌似听懂或意会,其实不然,她就认定凌翎是她理解的那种人,她骨子里的意念必须让她这样意识——大小伙子不会平白无故地跟一个大姑娘家处在一块儿!
中午,大家吃过凌四海奶奶亲手烹制的鲜美无比的黄蛾子爆炒五花肉片后,拉呱小憩一会儿,因凌翎下午还有事,凌四海即送凌翎回家了。两人在小白沙河桥头依依惜别,说好后会有期,凌四海快要上班了,明儿一早回r市;凌翎陪回家的妹妹玩耍几天后,就去市里凌四海家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