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儿转头道,“被杀的不是你大哥,你自然不会懂!”说罢,他从地上拔出千初芽刚刚丢下的刀,嚷道,“母亲,我狗蛋儿一生也未能让你享到福,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护大哥周全。我狗蛋儿以死谢罪。”他话语铿锵有力,还真有一股子宁愿血溅当场的架势。
千初芽转身,飞身到狗蛋儿身边,道,“我说了,不杀你,哪怕是在我面前自刎,也不成!”
她话一说完,刚刚那个五大三粗带头的帮工扑了过来,千初芽从腰间摸出一把刀正欲直接将人解决,不成想那人却一把扑倒在狗蛋的身上,“狗蛋儿!!!”
男人拖着已经被半削的臂膀,鲜血浸染上狗蛋儿的面庞。
狗蛋儿也是涕泗横流,哭嚎道,“大哥!”
千初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若是情侣之间依依惜别倒是可以传为一段佳话,可是这偏偏是两个大男人,还是两个不咋收拾,一身油腻
的大男人。本该让人心存感动的场面却变得异常的啼笑皆非。
千初芽看了眼臂膀脱了的男人,对着狗蛋儿挑眉道,“他——是你就是你大哥?”
狗蛋儿往地上呸了口,道,“不行啊!”
“额……”千初芽犹豫了一下。其实这倒不是不行,他们两个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对她来说并不受什么影响。
阿詹也从后方走了过来,肿着一张脸道,“姐姐,你就别理会他们了,就一——不!就俩变态!他说你杀了他大哥,他大哥还抱他呢!这叫杀吗?”
不待千初芽回答,狗蛋儿抢先不服气道,“你个还躲在姑娘裙子底下的雏知道什么。我跟我大哥从小就在这城门底下做帮工,靠着双手力气吃放,你现在把他肩给削了,你要他以后怎么办?你让他妻子儿女以后怎么办?”
他这话一出倒是瞬间博得了不少同情,刚刚几个不说话的也跟着点了点头,道,“我们这些靠卖力气生活的,缺了胳膊少了腿怕也只有一死了。”
“就是啊!”有人道,“照我说啊!这姑娘也太狠了,上来就给人一刀,得亏人家二狗命大啊!不然这一刀下去还不把人给削没喽?”
有稍老一点儿帮工也跟着附和起来,“二狗、狗蛋儿两人本来就是遗孤,好不容易看着长大了吧!现在又出这档子事儿。这削了手跟要了他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千初芽也回答不上来,不分青红皂白一刀削断人家的胳膊确实有欠考虑,但是他们发动这么多人对一个姑娘大打出手,更令人为之不齿。
狗蛋儿继续道,“我大哥好不容易才讨着老婆,这才刚怀孕不足一个月,大夫就说胎儿不稳,要保胎。可是我和我大哥都只是在城门底下做帮工的,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嫂子身体本来就弱,还需要调理,但又怕到大哥这里就绝后了,还是决定把孩子保下来。我……”
千初芽终于听不下去了,冷着一张脸,躬身道,“别哭了!他的手还有治。”
二狗看了看自己还在淌血的臂膀,又抬头看了看千初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狗蛋儿则不一样了,他冷哼一声,道,“你说能治,哪有那么容易治?看病不要钱?若是以大哥的性子,这钱肯定是要留着给嫂子养身子的,哪里还有钱请大夫看病?”
千初芽从乾坤袋里摸出来一个小药瓶,道,“我能治。”说着,她便真倒了一颗药到二狗的手里,道,“吃下去!”
二狗看着手里的药,没有吃,还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千初芽。
狗蛋儿则还是不愿意相信千初芽,道,“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药,谁敢吃?若是吃死了,倒是正好以后再也没有人找你麻烦了,落了个清
静。”
千初芽伸出手,一手扶上二狗的肩,一手扶着他的臂膀,将两块已经断裂的肌肉重新扶了回去,对后方阿维吼道,“阿维,拿一块布来。”
阿维依言真的拿了一块布过来。
千初芽又道,“给他缠上。”
阿维也有些踌躇,看了看阿詹。阿詹没有说话,他才又依言给那人绑好了伤口。
简单的处理完伤口,千初芽转身,把小药瓶往身后一丢,道,“接着。”又补充道,“那药你吃不吃随你。我不敢保证它对你完全有效,但是至少以后你看上去不会有问题。至于你妻子和她腹中的胎儿。”她淡淡的吐出一口浊气,道,“我这里没有适合她的药,你还是另请高名吧!”说着,她又丢了一颗瑶石给他们俩道,“这个给你们俩应急,以后记得还。”
二狗和狗蛋儿两人捡起地上的药瓶和瑶石面面相觑,二狗看突然一欠身道,“多谢姑娘相助,我二狗对今日之事深感抱歉,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鼎力相助。”
阿詹还在心疼那瓶药和那块瑶石,走上前道,“我说姐姐啊!咋们自己都还没钱呢!你怎么就把钱给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