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莞杏眸流转，始终笑着：“在漠北大草原上习惯吃烤羊肉喝奶茶，嘴里总觉得有股怪味，梨花酥香甜可口，用梨花的味道也能去一去嘴里的怪味。”

连皓月见了也忍不住道：“表小姐人美爱笑，必然是有大福气的人。”

“我不要什么大福气，我现在只想陪着姐姐。”

“沐莞，你要是永远这样孩子气该多好。”叶诗莹浅笑着拉过白沐莞的手，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丫头虽然平常喜欢舞刀弄枪，双手却白皙娇嫩，除了指尖的薄茧以外，真看不出她是习武之人。

叶诗莹又仔细叮嘱道：“三日后是百花宴，到时候你随我入宫，宫中规矩你可还记得？这是你回京以来第一次以世家小姐的身份入宫，务必打扮得漂亮得体。给你准备的衣裳首饰回去记得试试，如果不合适赶紧差人告诉我。”

“我记下了，谢谢姐姐。”嚼完最后一块梨花酥，喝完茶盏里的杏仁茶，白沐莞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打算拍手走人。

叶诗莹瞧出她打算开溜，便问：“怎么，你要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殿下方才说要陪我吃烤羊肉，姐姐要不要一起？”

尽管知道这样说会惹叶诗莹伤心，白沐莞却不想刻意隐瞒，选择实话实说。

长舒一口气，叶诗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了：“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吃羊肉，你开心陪殿下玩。”

“那好，姐姐，我走了。”说罢，白沐莞带着侍女香云起身离开。

见着她的背影消失，皓月做主遣散了杏儿等几个侍女，独自留下来伺候叶诗莹。

只见叶诗莹单手扶额，黛眉微蹙，像是陷入沉思又像是在发愣。

半晌，皓月才试探性地出言问道：“小姐，您看如今该如何是好？”

“殿下对沐莞有意，沐莞怕是心里也喜欢他。我与殿下并无情谊，可是东宫后院不可能永远清净，以沐莞的性格不适合留在这深宫大院。”叶诗莹徐徐开口，“再者姨父恐怕不会答应让沐莞做妾，这事怕是棘手。”

皓月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表小姐是性情中人，加之自小骄傲任性，将来确实不适合生存在后宫。您倒是不如替她物色一位品貌俱佳的贵婿，到时候先进宫回禀皇后娘娘，再修书一封问问远方白大将军的意思，想来就可妥当。”

“沐莞现在是朝中唯一的四品女将，陛下对她的婚事想来也有打算。只是她从小倔强，一旦决定的事便会认死理。我担忧即便是圣旨赐婚，她也敢不遵。”说到这儿，叶诗莹越发觉得事情难办。

皓月一边拎起珐琅彩描金的小茶壶替叶诗莹斟满雨前龙井，口中一边安慰道：“其实您不必太过忧虑，大事上表小姐不会糊涂。女儿家的婚事大多身不由己，就像您自己不也是奉旨嫁入东宫别无选择吗？奴婢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