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路容闭上眼睛,“我不懂你们皇家为什么要总是这么手足残杀,但是我知道,嘉王殿下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也知道他重情重义,如果不是将他逼得忍无可忍,齐王殿下你不会受伤。”
百里瑜双目通红地看着他,声音嘶哑,“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谢路容大声道:“可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不安于现状的心。齐王殿下,您心比天高,您自可以去闯荡可以去图谋,为什么偏偏要拉着他,为什么偏偏要逼着他?为什么要让他对你忍无可忍却依然还要留着你?齐王殿下,能不能别把别人的一再容忍当成变本加厉的资本?”
“谢路容!”百里瑜气急,嘶哑地叫着她的全名,虽然她不知道百里瑜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全名,只听他继续哑声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从小到大,他和百里琛什么都有,他们是被父皇看重的皇子,可我是什么?我在宫里受尽白眼,连狗都不如!”
百里瑜突然咳了起来,咳得微微弯腰,扯着伤口,生疼生疼的,却还是紧抓着谢路容不放,唇角似乎溢出几缕血丝,可他还是红着眼眶看着谢路容,“都是皇子,凭什么他们可以享受所有的尊敬,我却连个奴才都敢欺负?凭什么他们就是父皇满意的继承人,而我,就是父皇连想起来都难的野种?”
百里瑜满目悲凉,“他们兄弟俩多好啊?好到能够互相受罚互相领赏,所有人都巴结他们都恭维他们,而我说话都不敢大声。可我这些年都熬过来了,我都熬过来了。最艰难最痛苦的日子我熬过来了,还要他百里瑧虚情假意地关心我吗?我最需要关心的那些年,他去哪了?等我能够立足了,再来跟我谈什么狗屁兄弟情?兄弟情?骨肉至亲?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恨不得他们都死了,恨不得那些欺辱过我无视过我,假惺惺的关心我的人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