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一把木剑!”
“早已为你带来!”
一把木剑扔在了奎木的脚边,正是自己那把木剑。
奎木颤抖着双手,捡起了那把木剑,他知道,不久后,世上再无亲人,唯有手中木剑。
他自己的命,是那人的了。
“今日起,奎木死,你入我流沙为杀手,代号天狼。”
一言断生死。
“从此,奎木死,天狼生!”
是天狼,不是贪狼!
天狼提起木剑,手不再颤抖,一剑斩断了碗口粗的牢栏,跟在那人身后。
行至监牢门口,那人停下了步子。
天狼也停下,只听到那人交代道:“今日,东城监牢俱加鸡腿,每人一只!”
衙役大声唱道:“东城加鸡腿一只。”
牢狱里哀鸿遍野。
那人似没听见一般,大步出了监牢。
天狼后来知道,鸡腿里有毒,他要那几十上百的牢犯皆做饱死鬼,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竟如此残忍冷血。
很快,天狼也尝到了血的滋味。
他用手中剑,几番激战后,亲手打败了刘大仙。
刘大仙当然跑不了,因为那人一直在一旁压阵。
天狼用手抓着刘大仙的头发,把刘大仙从城西一路拖到了城北。
自己曾经的那个家中,他把刘大仙丢在了双目已经失明的老父亲面前,笑道:“告诉这个老东西,老子是什么身世!”
他笑得真的比哭还难看。
刘大仙从来没有一刻有这么怕过。
他其实并没有怕死,但他大腿处有两条嗜血蚂蟥,他清晰的感受着自己渐渐流逝的血液,还有逐渐膨胀的蚂蟥。
当那种酥麻的痛楚传来,他害怕自己死不了。
如果不死,就会一直受折磨。
刚才那一路走来,官府不管,无人敢管。
别说在东城,就算是整座咸阳,被那混不吝盯上,就算想死也由不得自己了。
奎木拖着他,一路拖出了长长的血迹,就差敲锣打鼓,衙役开道了,这就是那人在咸阳的霸道。
“二十年前,我本修界叛徒,被逐出修界,来到了咸阳,我看你妻美,欲霸占之,熟料你妻誓死反抗,竟不得手,本打算等她生产后,再行霸占之事……”
刘大仙披头散发,眼神涣散的慢慢说着。
天狼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堂前跪着两个老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是那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旮沓翻出来的乞丐。
仅一眼,天狼就知道,那人是自己的叔叔。
“所以,我利用假扮道长之便,恐吓尔等,说此子乃不详孤星。不曾想,弟妹不堪惊吓,竟难产死去,后面,是你自己嗜酒如命,自愿把宅子抵于我,却是怪不得我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一步,刘大仙已经无需隐瞒什么。
两个老人跪在堂前,嚎啕大哭,一人哭着要酒,一人撕心裂肺:“嫂子啊,你为何不说,为何不曾说啊……”
木剑起,刘大仙被拦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