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杨国忠是块什么样的材

料，靠他抵御南诏的寇边都够呛，何况是打败南诏呢。

杨铣内心深处是不愿离开，但有一件事情却萦绕心头。这是自己一次难得的单独带兵的机会。如果真的跟杨国忠到了剑南，杨国忠一定全面倚靠。这种单独领兵经验，实在是太难得了。

皇帝突然开口问道：“杨铣你自己怎么看？”

杨铣忙回道：“臣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无论在哪里都会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期许。”

皇帝点头道：“既如此，卿可随杨国忠前往剑南。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必定将卿和杨国忠召回。至于飞龙使等职务全部保留，待卿归来继续履职。”

杨铣跪拜谢恩。

杨国忠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军情紧急，不容迟疑。出发日期定在三日后，五更二刻出发。

宴会散后，杨铣回府。将此事告诉了三位夫人。

李柔芸和霍小湘都默不作声。

金丝凯丽急道：“夫婿又要出征，去年刚回来，今年又要出征。莫非陛下真的不念情，逼着你连个像样的年没法在家过。”

杨铣出言安慰她。

金丝凯丽不听，甩袖而去。

李柔芸吩咐道：“蘅儿去准备二郎出征的衣物，多准备几套冬衣。”

“是。”蘅儿听罢，到屏风后面，杨铣放衣服的衣柜。

“郡主……”

“二郎不必多言。本来就不是二郎自己愿意去剑南，是杨国忠奏请陛下，怨不得二郎。”

杨铣便不再多说什么，看向霍小湘。

夫妻多年，霍小湘还能不了解杨铣。不待杨铣开口，便道：“二郎尽管放心去剑南。府内有婆婆和妾身在，何况还有广平郡王和建宁郡王在。”

杨铣这才安心了。

霍小湘瞥了眼李柔芸，随后借口去安慰金丝凯丽，离开了主屋。宝桂也溜走去帮蘅儿的忙。

屋里只剩下杨铣和李柔芸。

“二郎有什么话要对妾身说吗？”李柔芸走近一些问。

“我……”杨铣犹豫了一下，将李柔芸揽入怀中，“其实我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是希望自己能够有单独领兵作战的机会。为了未来，我们必须要忍受一时的分离。”

“妾身知道！”

“嗯？你知道？”

“妾身常听二郎说带兵天赋很重要，经验更重要。便知道二郎今日没有提出反对，就是存着这样的想法。”

“哎只怕我第一次单独带兵，会打败仗。”

“没关系。在妾身心目中，二郎始终是像座山一样屹立不摇。”

杨铣搂紧李柔芸，心里充满了遗憾和愧疚。自己恐怕又要错过第二个嫡子的出生了。

李柔芸闭着眼，心里却毫无怨言。

就这样搂着就好，哪怕时间很短，依旧能感到温暖。

当晚杨铣却不是在主屋就寝，他被李柔芸赶到霍小湘屋里。杨铣的心情很郁闷，有时在想难怪自己在新时代光棍一条。原来是这一世欠下太多情，来世只能用单身回报欠下的情。

杨铣偷偷把一封信交给霍小湘，请她代为保管。等到孩子出世的时候，再打开。霍小湘却拿过来，直接烧掉。

“小湘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夫婿你的话，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意思，在郡主难产时保大。”

“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你给小鹃的信，她并没有烧掉，而是给我看了。”

杨铣愕然。片刻后，柔声道：“小湘，我实在是欠你们太多。希望来世，我再一一偿还。”

霍小湘眼含热泪，拥入杨铣的怀中。

秋风瑟瑟，明月当空，谁家又起折杨柳。人情依依，温暖在心，痴情人儿泪千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