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糊下,细看却是一个女子。如绸缎般的青丝在夜风中飘散摇曳,这诡异的画面很是渗人。
此时,顾筠垂直以下恰好有一艘画舫,船夫仰头,与她遥遥相视。
船夫又是吃惊,又是怜悯地看着她。
“姑娘,人生的路还很长,可千万别想不开了……快上去吧,你这样太危险了!”
顾筠不禁微汗……这位大叔真热心。
只是……本姑娘只是在看风景,没有想不开啊……
接着,顾筠冲那船夫咧嘴一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船夫大叔微愣,他并没有理解顾筠这跨越了时空的交流方式……
“姑娘,先下来吧,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非得寻死呢!”
呃,见此情形,画舫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劝导顾筠。
她只得微汗冲那船家摆摆手,表示自己非常安全,她没有想不开。
在旁人眼里,那姑娘脸上很是惊慌,必定是害怕至极了。
船夫大叔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心人,当下便呼喊同行的人去报官。
呃,报官?
不要哇……
此时,在包厢里的男子,始终隐忍地捏紧自己的拳头。
阳台外的一丝一缕声响都在他的脑内无限的放大……拨动他的心弦。
他布下一张网,不就是要捕捉他的猎物吗?
猎物入了网,他却失去了淡定。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自己,要漠视那个可恶的、无情无义的女人!
可,当发现顾筠的时候……她的身旁多了一位细皮嫩肉的云轻歌,目睹他们亲密无间的举动,皇甫若墨才发现要忽视她根本难于登天。心中酸涩不已,差点就不能自已地冲过去……狠狠把那个女人抢夺回自己身边。
安静如古井的包厢里,男子终于呆不住了,她要倒挂在那儿多久呢……居然置自己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男子腾地站起来!
李芙蓉和魁蕊儿看见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吓了一跳。
“若墨,怎么了?”
这厢,面对着下面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顾筠知道自己引起的骚动已经越来越大了。
不能就此被发现,她还没有拿到自己的东西呢!
她沿着栏杆缓缓挪动脚步,一步一步稳步远离皇甫若墨所在的包厢……
终于挪到最远的边缘,顾筠才气运丹田,蓦地使劲晃动身子,在空中变换着身形,双手灵活地攀上了栏杆。
呼!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往上爬,身子骤然一冷,身子被一种坠入冰窖的彻骨寒攫住了呼吸……随后便听见一声冷冷低沉的嗓音自上方响起。
“你在做什么?”
呃,这声音……好生熟悉啊。
顾筠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她微微偏头,果然对上一双深邃若渺渺星空的眼眸。
皇甫若墨!他他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阳台的?
只见一身寒衣的男子,正倚着阳台的栏杆,一脸深寒地睥睨着自己。
他身上的披风在夜风下猎猎作响,一副君临天下的狂傲模样,浑身散发着冷锐粗砺,无坚不摧的暴戾气息……
喂,他这是什么眼神,活像她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被抓了现行似的。该死的是,此刻顾筠竟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这让她感到很是郁闷。狠狠地把心里发虚的感觉拍飞,顾筠在心里冷哼一声。
在他面前装娇柔妩媚,可真是难为自己,索性也不装了!
“这位脸瘫公子,本姑娘在这里看风景呢。”
脸瘫?
皇甫若墨脸颊肌肉不由自主地绷得更紧了些,语气多了几丝促狭,“原来如此,姑娘的爱好真是好生独特。”
你丫的爱好才独特!
他又冷冷地问了一句。
“不知风景如何?”
她也冷哼,“再好不过了。”
才说完,便感觉手上攀着的栏杆晃动起来。
咯吱……咔嚓……
想是栏杆年久失修,不堪重负,在顾筠惊慌的目光中,正在迅速脱落!
“啊!云轻歌!”
你丫的哪里去了?
此时,包厢里传来云轻歌地声音,“筠儿,我来救你,别怕——”
未待云轻歌来救驾,顾筠身侧蓦然卷起一阵凉风,一只强有力的手已经稳稳环着她的细腰,来人速度未减,旋身雨燕般骤然脚步一踢外墙,轻而易举地一借力便跃上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