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浪暗道不妙,锦书奉命留在王府保护潘思巧,此时定是潘思巧出了什么事,锦书才会这样焦急。
郁文睿当然明白潘思巧闯祸的能力,不待浅浪询问,便对锦书冷声道:“可是潘思巧又犯了什么事?”
锦书见识过郁文睿对潘思巧的在意,那次仅是因为寒月来报潘思巧与太子殿下在东宫用膳,郁文睿便恼的砸了整个睿王府书房。
思及于此,锦书不敢隐瞒,当即叩首道:“属下失职,潘姑娘出府了。”
郁文睿眉头微蹙,他睿王府戒备森严,没人能轻松潜入再带走潘思巧。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小妮子巧言诡辩,说服了寒月同她里应外合,避开锦书一干侍卫悄悄溜了出去。
想他待她那样好,处理完公事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府见到她,谁知她却并不在乎他的心意,他越想越气,一双朗目不自觉透出凌冽的光芒。
浅浪与锦书等人只觉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四周的气氛是如此的压抑。众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得压低了身子伏在地上等候他下令。
半晌,郁文睿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命浅浪牵来一匹高大雄伟的白马。
只见他熟练的撩起袍角跃上马背,朝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尔等都回府继续当差,本王自去寻人。”
众人诚惶诚恐的应着,又目送他骑马离开,才小心谨慎的起身回府。
……
潘思巧和寒月随郁文基走进无字楼顶楼一间雅座,清幽提神的草木焚香萦绕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栏中泻入细碎的月光。
毫无疑问这间雅座是无字楼里视野最开阔、装潢最明艳的雅座。
潘思巧新奇的推开窗边那道落地双扇门,大片皎洁的月影便投射在窗外阳台的地面上,那阳台前还有一排横列的栏台。
她兴奋的跑过去坐在栏台上,望着漆黑的星空下飘散着的灿烂花灯,忍不住伸手一捞,竟真的捉住了一盏精致小巧的水色花灯。
她将那花灯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见灯下还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用秀气的笔迹端正的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想来是哪位待嫁的闺中女子,借着这花朝节用花灯祈愿,希望自己将来能觅得一段良缘。
她赶紧趁灯芯燃尽之前又将那盏花灯轻轻的托出窗外,待花灯徐徐的飞向了远方,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回到了屋内。
郁文基方才见她明亮的杏眸清澈动人,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竟徒手抓住了空中的花灯仔细研究,一会儿又了然的一笑,将那花灯重新放飞。
一颦一笑之间,清丽脱俗的神色自然流露,仿佛那股与生俱来的灵韵也溢了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气质。
她总能带给他无限的惊喜与愉悦,他庆幸与她的相遇,更珍惜与她的每一次相处。
“太子殿下……”潘思巧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无限遐想。
郁文基定了定神,柔声道:“潘姑娘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