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终究还是了解顾太师的,字字句句都将自己摘的干净,徐氏俨然已经保不住了,索性保住自己才为上策,而也正如顾夕所说,只是险些酿成大错而已,如今曹氏已醒自然无性命之忧。
此刻顾瑶心中的寒意更甚,徐氏再怎么恶毒害人,如今都已经被赶出府,顾夕想必是拿捏准父亲不会对她太过,所以才将责任都推到徐氏身上,顾太师看重声誉自然不会落个杀害妾室的罪名。
原本顾瑶将人赶出府后,并没有动过杀意,只要彼此相安无事她自然能安然度日,可是这顾夕一次又一次的寻衅挑事,不知悔改。
半个时辰后,顾太师才缓缓开口道:“将徐氏杖责四十,不许找大夫给她医治,二小姐被恶母教唆不辩事非,险些酿成大错,即日起送到老宅里养着,好好的静心思过。”
顾夕自然不愿意去宅子里,新野那个地方哪里比的了京中,央求着顾太师不要将她送走,央求之后未果,也不得不认命。
如若可以,顾太师自是不想将人送走,不过为了能保住顾夕也只得如此,待过几年后事情过了再悄悄的将人接回来便可。
再者,眼下若是不给曹氏一个交代,怕是顾瑶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此事本就是顾夕之错,曹氏的性命他可以不在乎,可顾染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
顾太师自认计划妥贴,见顾瑶也并反对,心中便认为此事已经了结,却不知顾瑶是早已经看出顾太师心中的想法。
做为父亲,顾夕如何顾太师都会偏心处理,而顾染和曹氏险些因此丧命父亲却并不那般在乎,就连自己当初被徐氏戕害时,父亲也不过是面上惩治几分罢了。
事以至此,顾瑶对顾太师那偏生出那丁点温情都在顾太师的偏私下磨灭殆尽。
曹氏醒过来之后,听到关于徐氏与顾夕的处置时,眼中的恨意遮掩不住,旁的事情她都可以忍耐,唯独面对顾染时半分也退让不得,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这些东西若被顾染误食,曹氏想都不敢想。
顾瑶心中有打算必定不会让徐氏和顾夕这般安稳,但眼下也只能安慰着曹氏。
“曹姨娘只管放宽心,好好养着身子,旁的事情不必操心。”
曹氏这会刚喝了药,苦的嘴里发麻,却因药效所致脸上难得的透着些红晕。
“妾身自回府一来,一直承蒙大小姐照顾,不仅未能为大小姐分忧,反而处处累着大小姐。”
曹氏说完话便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顾瑶只得拍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
“姨娘说这些做什么,我真心喜欢阿染,并不觉得拖累。”
曹氏按了按顾瑶的手,示意她停下来,眼中透着光,一字一句对顾瑶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同那徐氏早晚都要了结的,还请大小姐给妾身一个机会,全当妾身投桃报李谢大小姐疼惜阿染的恩情。”
曹氏话已至此,顾瑶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既然曹氏想要亲手了结自己多年的冤屈,她又如何能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