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桑华就算不同意刘妈妈也会强留下桑徵，劝桑华自己识时务点先讨好刘妈妈，也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桑华连连点头，迟疑地开口：“感谢姐姐点拨，如今活着的确是很不容易了。只是我还有年幼弟弟一名，刘妈妈就算喜爱桑徵怕是也不会顾我们姐弟……”

听见桑华有松口的意思，碧玉赶紧宽慰桑华：“到时我自会帮你们在刘妈妈面前说说话的。”

桑华欣喜若狂，赶紧给碧玉鞠了一躬：“姐姐大恩大德，桑华无以为报。”

碧玉莞尔一笑，知道这事基本成了，她之前去送的药也算没白送。

桑华又突然话音一转：“只是我今日刚帮红袖姑娘重获马公子的恩宠，红袖姑娘到底欠我一个人情，不如我去求红袖姑娘美言。”

碧玉脸色一变，盯着桑华，“她今日那身是你出的主意？”

她今天本想趁着马公子对红袖厌烦的时候将马公子揽进自己房中，没想到红袖突然整出那么一招，穿的像个良家妇女一样勾引人。

关键是马公子还特别吃一招，想起这件事，碧玉自然愤恨，看着桑华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恨意。

桑华悄悄敛下眸子，等着碧玉再开口。

果然，碧玉脸色表情变了变，恨意又隐了下去，脸上换上了笑容。朝桑华问：“没想到妹妹这样机灵，不知道妹妹还有些别的什么好点子能否给姐姐用用？”

“这……”桑华面露难色。

碧玉一急，赶紧开口：“红袖那是什么性子，能不能记得你的好可要另说。姐姐我就不一样了，我第一眼见你啊，就觉得你特别像我妹妹……”

几番推搡，桑华凑近碧玉的耳边细语几声。碧玉嘴角笑容渐起，桑华又借机朝碧玉要了柴房的钥匙和几床被褥，碧玉都一一答应了。

桑华见目的达到，也不多留。碧玉为人比红袖聪明几分，表面看着良善温和，实则暗地里和红袖较劲。

桑华戳着她们的痛处下手，像碧玉这样觉得自己有几分聪明的人，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

终于睡上了暖和觉的桑华闭上了眼，不知不觉白天过去，又入了夜。

春楼姑娘们的每一天，都是在夜晚开始的，碧玉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果不其然看见红袖又一副良家妇女的打扮给马公子敬酒。

碧玉心里暗自唾弃了几口，分明是下了勾栏的人，还装什么姑娘家娇羞。

她直接穿过了回廊敲响了刘妈妈的门，不知说了什么，刘妈妈双眼一亮，“好主意！好主意啊！”

“这是你的想的点子？”刘妈妈欣喜地问。

碧玉眼波流转，暗自昧了下来，“那可不嘛，妈妈苦心栽培碧玉，碧玉自然要尽心为妈妈揽客的。”

“不仅如此，我还劝动了丑奴，她妹妹桑徵的事啊，八成是有了。”

刘妈妈大喜，桑华一直不肯让步，让她很是不爽。虽然她妹妹的事也由不得她，但是桑华内里是个骨头硬的，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能让她亲自送出来是最好不过了。

想着，刘妈妈看着碧玉的眼神带来几分赞许。

碧玉并不是春风阁里最好看的姑娘，是比红袖差了几分姿色，但是也不差。关键是曾经是官家小姐出身，虽然沾染了风尘，但是身上总有些气质是和这些在春楼里长大的姑娘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