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是个十三岁小孩的皮囊，但好歹装着个二十多岁现代人的灵魂，脑子还是好使的。

桑华指了指红袖身上那一身罗群，都是轻薄的纱制成，隔壁大腿肚脐这些曼妙的身材该露了全露了。

这样的风光，春楼里全都是。初看兴致大起，看多了就腻味了，桑华开口道：“姐姐不妨试试外面的寻常女子衣裳，姐姐就算天人之姿，男人喜新厌旧，怕是也对姐姐这样的装扮看腻了。”

红袖半信半疑，却也觉得有些道理，桑华接着在一旁推波助澜，“姐姐你想想，马公子喜好风月，哪里的春楼没去过，怎样的姑娘没见过。姐姐得出点新意。”

刘妈妈到底见多识广，在风月场所待了几十年，这个点子倒也不算稀奇。只是在这清水镇上还没人用过，倒是可以试试。

一边招呼着小厮去买衣服，一边又仔仔细细瞧了几眼桑华，确实瞧着她如今和之前不大相同了。

刘妈妈眼力见毒，开了口：“摔了一跤倒是摔聪明了？”

桑华笑了笑，奉承了几句：“哪里，还是受刘妈妈影响，我这点机灵劲哪能入得了刘妈妈的眼。”

刘妈妈为人别的不吃，就吃这套。这几句话夸的刘妈妈很是开心，“这次是你出的点子，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红袖那要是事成了，你今晚也不用再吃剩菜剩饭了。别把你那妹妹饿的面黄肌瘦的，让她来前厅和其他姑娘们学习学习。”

刘妈妈的心思还盯在苏桑徵身上，桑徵今年虽然才八岁，但是已经初显好模样了，长的虽不是什么天人之姿，也比普通小孩要好看出几分。好好调教一番，再过个几年，桑徵绝对是春风阁的一支头牌。

想着，刘妈妈又看着桑华的这张脸摇了摇头，可惜了桑华这张脸。长的比妹妹桑徵不知要美出多少，可是却一身的疤。

桑华的态度也很明显，“刘妈妈，桑徵是我妹妹，她还小，不懂事，去前厅别耽误了姑娘们伺候客。还是让她在马房待着吧。”

说完，桑华转身就走，今天的目的她已经达到了。帮了红袖一个忙，今天至少能吃饱饭。至于离开春风阁的事，刘妈妈盯上了桑徵，要放人也肯定只会赶走自己和弟弟桑稹。

桑华皱了皱眉，现在桑徵还小，藏在马房里没出入过前厅。要是进了前厅被外人一传，就算是自己日后带着她们离开了春风阁，桑徵的名声也臭了。

封建社会唾沫星子是能淹死人的。

她得尽快想到办法，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这里。

夜里红袖的房间里一片嬉闹之声，桑华就知道自己的办法起效了。刘妈妈果然没再送来剩菜剩饭，给了三大个白面馒头。

桑华给桑徵桑稹一人塞了一个，桑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捧着馒头又笑又哭。这已经是她们大半年来第一次吃到点像样的东西。

桑徵机灵，很快就反应过来瑟瑟地看着桑华，以为桑华又去被那群人欺负了，才换回来三个馒头。

桑稹手里的馒头一口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桑徵抢走连带自己的，塞回了桑华的手里。眼看口水都要流出来的了，桑徵还是坚持着开口：“姐姐，我们不饿，你把馒头还给他们，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