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曦,易声船笛声传来,伦敦大多数还在睡梦中的人被惊醒了起来。
九十岁高领的太平绅士邓知恩,便是其中之一。年纪大了,本来睡眠就浅,心中又有诸多心事,被这突如起来的长笛声一惊,便也就匆匆的披了件外套,起得床来。
“香港至英的船程也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自香港来电报,这都三个月的时间了,她们怎么还没到呢?路上不会是除什么事了吧?”邓知恩自己冲了杯咖啡,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码头的方向。
“也不知道传志怎么样了,接到人没有,都去那边等了半个多月了……”邓知恩的背影看起来有些瘦弱,发白的银发被晨风吹乱了几丝,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看样子最近是没怎么休息好。
晨起准备早餐的佣人,看着邓知恩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小老头怎么那么不省心,要让主家知道了,还不得责骂自己。
“老太爷,晨寒,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回去躺着,等二少爷回来,自然就知道结果了!”佣人阿庆嫂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国妇女,在邓家服侍已经近三十年了,所以邓家的故事,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点,再说邓家人也没把她当外人看待。
阿庆嫂拿了件较厚的外套上前,来到了邓知恩的身边,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老人家心中的执念,便也不在规劝,“不然你还是换上这件厚衣服吧!”说着话也不管邓知恩有没有反应,便将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单薄衫衣换成了自己手里的厚夹子。
顺带手,把阳台上的玻璃窗给关了起来,然后下楼准备早餐去了……
……
邓传志,这个太平绅士家的二公子,自一个半月前回到英国,家里没待几天,便被祖父邓知恩给打发来这伦敦港守着。
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每天天还没亮,就得在这伦敦港待着,也的确是有点难熬,发丝脸颊之上虽有露珠,可他那脸上却有着几分期待与紧张。
期待的自然是易若男等人的到来,对此他还是颇为期待,想着那个有点可爱又有点坚毅聪慧的女子,心中竟然还有着一丝窃喜。
可此刻他同祖父邓知恩一样,更多的乃是紧张。按祖父接到的消息,她们是三个月前出发的,就算路有耽搁,两个半月的时间足够,这会也早该到了,可这都三个月了,路上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难道是遇上海盗了?听最近回来的船员乘客讲,那伙海盗们最近有些躁动呀!
邓传志越想越忧心,暗道,“要不是隔着大西洋,我可得让威廉将军给我一艘战船,把那加勒比海盗窝给夷为平地!”
“少爷你由瞎说什么大话!”管家陈叔的独子文杰打趣道。
邓传志给了一个白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远处才冒头的一艘客轮。
“我倒害真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易大当家到底是个什么人,能把老太爷和少爷你都抓的这般紧紧的!就连国王都亲自到咱们家来寻她!”陈文杰对于这个奇女子充满了好奇。
又是一个白眼瞟了过来,“谁让你上次不跟我去香港了?”邓传志言语道。
“少爷,你这……要不是汉娜小姐……我还以为是你要和她独处,不带我去呢!哎,怪我咯!”
“你还好意思说,不怪你难道怪我,真不知道祖父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同意她和我回乡祭祖!”邓传志很明显对上次汉娜随他回香港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