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鲤真的很讨厌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起先只是在脑中响起了一片蚊蝇萦绕般微弱的振翅声,余鲤没有过多在意,直到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大,那些看不见的小虫子似乎正在顺着她的身体慢慢爬进骨髓。
这种瘙痒感出自于皮下。
余鲤吃力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也许是室内的潮湿令她觉得全身发冷,她冻得牙关打颤,嘴唇开始哆嗦。大脑里仿佛有一根弦轰然裂开,她忽地产生了一种强烈失真感,像是纪录片电影忽地卡带的瞬间一样。
呼吸时断时续,每一下的频率都无法再保持平稳,如同溺水之人挣扎着发出一两句呼救却又很快沉没,却又不甘地手舞足蹈地拍打着水试图再次浮起。
有什么东西从毛细血管开始向外挤压,它在不由自主地抽动并逐渐扩散,直到它延伸到心脏供血处几乎要将它撑裂。
眼前忽地一晃,她看见许多带着白口罩的科研人员,有的正按压着她的躯体,还有的在慢条斯理地解刨着她的身体器官。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尖叫即将溢出喉咙的那一刻,却发现这一切只是个幻觉。
不切实际的联想,就像是愚人节的玩笑。
她恨透这种感觉。
她感到窒息。
痛得往后跌倒。
幸运而不幸地是她倒在了身后的木椅上,破旧的发霉的木椅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力嘎吱一声散了架。家中仅存的一件家具也没有了,余鲤悲哀地胡思乱想。
后脑勺重重地磕向地板,她在一堆木板和碎木屑中昏迷过去,很快便不省人事。
她似乎刚穿越过来就死了。
【生命-1。】
【目前生命值:99。】
系统冷漠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