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西门无爱要对一直支持我的113个读者说一声抱歉。
发生了一些情况,这几天我认真想了一些事情,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这本书将进入随缘更新状态。
我对这本书的成绩不抱什么希望,想着再怎么扑街都要不断更地写完一百万字,算是积累经验。
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我有一篇废稿,应该能解释一些事情……
如下……
————————
2004年某月某日,没有太阳。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高街上的流水给我带来了一个残破的玩具,隔壁的老人好像是死了,雨水也挡不住家属刺耳的哭声。
我想着死后埋在地下,人是不是还会思考?永远的黑暗实在是可怕,我撕了作业簿,撒碎纸到处都是,学大人烧的纸币,作徒劳功驱赶着死亡。
我跑到雨水里,趴在墙上听死人的声音,他没有叫、没有哭、被关在棺材里也没有跳出来透气。
我又想,我不用嘴说话,在脑袋里说话,这是不是就叫做思考?这是我独有的能力还是所有人都具备的普通货色?
是不是世界上只有我会恐惧死亡?生怕被推进棺材在黑暗里静默百年?
……
2007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嚼了发霉的沥青泡生姜
我找到了人类知觉反馈的机制,他们会怕痛、会生气、会扯开脸上的肌肉做威胁状,他们看起来在做出行动之前会和我一样低头开动脑筋,但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为什么我能感知到我在思考,而感知不到他们在思考?
我断定除了我,世界上的人类没有思考能力,如果有,那也是不同机制起着相似作用的我不知道的陌生玩意。
我用石块砸破了同学的头,而未感到痛苦是思想不能接触、感情不能理解的证据。
……
2009年某月某日,南方不会下雪,心情-吞了竹片拌巧克力饭
我是作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段血脉轮回中的短暂一截?
我意识到,我应该像正常的人类那样结婚、生子、老去,我在尝试着做了,首先是找到一个雌性,并展开追求。
没有成功,我从人类读物上得来经验,伪装成痴情的男孩,试图感动自己。
有点感觉了,但是我忘了自己总结的经验——人类没有思考能力,我并不能准确把控那个女孩大脑时刻的活动,不知道那种神秘的机制做出了什么结论而使她拒绝了我。
我应该不合适与人类女性繁殖后代。
……
2011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吮吸油炸圆珠笔
我应该学习一些技能让我在人类的社会生存下去,可生存似乎没有压力,是苟活还是腐烂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是一个特殊的个体,对人类而言是害兽。
我观察学校沿路上的老鼠,发现他们只要少许的食物就能生存下来,我应该也可以。
去哪个学校就读、择业如何,按过去表现加上一点他人意见即可。
未来如何都可以接受。
……
2015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品尝清蒸塑料袋覆奶油
对人生的漠然好像让我付出了代价,我并不能与人类群居,选择了一所无名高中的我不得已住进了八人的宿舍。
八人,不算我是七人,他们不能思考,理所当然对我的脑袋有所觊觎,一个学期之后我落荒而逃。
我不喜欢说话,因为大脑想要说的与嘴想要说的最终不同,我憎恶言不由衷,分辨同居者的言论真假让我难堪。
他们或许在我不能了解的地方思考,嘴上说的是假话,或许不能思考,嘴上说的是真话。
前者让我难堪,后者更让我难堪。
我不招人喜欢。
……
2017年某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舔舐水煮皮靴
因为某种商业模式,我提前进入了大学,这一次没有走读的选择,只能住在宿舍,集体生活让人作呕,学校的每一栋建筑、每一个行走的肉体都蒙上了我之思考浓艳、肿胀的血色。
我养了两盆绿色的廉价植物放在桌面,也摆上了许多只看过几眼就失去兴趣的书籍,一如既往,脱掉痴情少年的外壳之后穿上了热爱生活的青年外壳。
我试图说服自己热爱生活。
……
2019年3月某日,没有太阳,心情-含弄雨坑里被轧死的青蛙
我将两盆恶心的绿色植物送到楼下的垃圾站,将圈养过两只走失螃蟹的方形鱼缸遗弃在宿舍,去教师的办公室提出了退学。
我在自我蒙骗中买了许多利器,有几百元的长刀,没有开刃也能割破我的手指,有几十元的零散刀锯,买来的借口是做手工,但却被我束之高阁,几块木头手感想来不好。
我改变了锒铛入狱的世界线,再次逃跑,躲回家中等待退学手续的完成。
我是一个好人。
……
2019年5月某日,没有太阳,心情-撕咬死者手中的橡胶
我试图寻找一个维生的活计,但却发现我失去了与人沟通的能力,或是干脆未曾拥有。
细数我二十年的轨迹,于我留下映象的无非就是三个人,父,母,家姐,他们与我有血的联系,动物本能让我无需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能感到安心。
他们试图让我学正常人一样交际,结识阳光下的朋友,找到爱人组成家庭,生养后人。
我常年带着乖后人的面具,从不顶撞他们,矛盾就此而来。
陌生人会给我带来危机感,解决此的方法在两个月就被我认识清楚——杀死眼前的动物,或是逃跑。
二十年来,我终于说出了“想死”。
……
2019年5月某日过一天,没有下雨,心情-呕出胃囊与洗衣液佐餐
我开始写作,我不爱写作。
我认为我能分辨谎言,但显然是给予了自己厚望。
经过被所谓的一万字一千元的打字员工作欺骗了手中的两百元钱之后,这是我唯一能够找到的——待在家里,无需与陌生人接触的工作。
我在胆怯,费尽心力模仿着写了虚假的东西。
那是一本描写拥有非凡力量的纯情男孩和温柔学姐的故事,构成其的碎片来自于我几年来看的动画与小说。
我知道那所知所感都是虚假之物,跃动的线条,激昂的文字无论多么鲜活多么灵动都是其他人类拟造出来的意象。
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其实一直在不自觉的触摸着他们的灵魂?
是不是我写下的文字也有机会被其他人类所触摸,他们是不是能够感受我大脑的每一道沟壑痉挛之时所迸发的呻吟,他们是不是能够稍微的……只是稍微的理解一下我的思考?
欣赏他人的喜乐会让我欢喜,我却想用黑色的灵魂让他们痛苦。
何其卑劣。
……
2019年6月某日,没有下雨,心情-渴饮公共交通工具的脓血
可活动关节人偶——
我在购物网上遇见了天使,她们不会说话,她们不会走动,她们能够不眨眼看着我历经日月穿梭,腐臭入土。
她们是可确定为不会思考的天使,我想我爱上了她们。
但是失败的写作并没有给我带来收入,我不能购买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我想用廉价的手段获得我的爱人,自己寻求材料与知识亲手将她从泥与土中带出来就是唯一的方法。
但是。
我也没有购买材料的存款。
天道不公,我能够在过去获得生命,她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