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剑可否借舒央一用?”宋舒央道。
时染递了过去。
长剑与宋舒央也不搭配,怪模怪样。
宋舒央使用起来跟寻常人也不一样,她后退几步,动作利索地从感染者身上划过。
沉沉叠加的厚布沾着血块,里面如被人生生剥开,这一具尸体瘫在外面不一定能让人瞧出这原先也是一个人来。
时染干咳一声,喉间酸涩。
宋舒央对厚布无感,嫌它碍事似的,三两下除尽,挑了一块稍显完整的肉,存到玄骨盒里。
她取了要的,冷静了许久的俏丽脸上没预兆地升起悲悯。
“他生前不过是个才过门的柴户,姐姐如若方便,能否在予他安息之前让人为他装扮?至少体面的去了。”
时染微微合眸,接过宋舒央洗过的剑。
“好。”
宋舒央这才注意到封千里的沉默,微微一顿,从悲戚中回过味来,犹疑道:“夜君怎么了?”
封千里只是肃穆了些罢。
他向来也是如此,要嘲讽不嘲讽的,宋舒央从来不喜欢正面跟他对话。
但现在总觉得是不一样。
要不然时染死拽着他的手是做什么?
宋舒央记得清楚,常常是封千里挨着时染,时染少有直接撩拨人的时候,陛下姐姐不怎么腻歪。
听到有人叫自己,封千里撩起眼皮。
宋舒央一愣。
她有一瞬觉得靠近封千里比靠近身后那个感染者要危险更多。
时染仿佛浑然不觉,黑袍笼着她昏暗中更显风华的脸。她微微弯着眸,似乎这样能掩住深沉。
“没事,十四可能是累了。”时染浅笑着,笑意淡得显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