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在两人身上,投在上官影疏的脸上。那张脸有一瞬是冷漠的,触及时染的时候也是。目光自上而下从她微扬起的脖颈上反复扫过,停留了一会。只有时染那双眼睛闭上的时候家庭分崩离析带来的毁灭才灌满了他整个人。
他是油锅里滚过,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上官影疏偶尔会这么想,反正别人给他的评价也差不多这样。
见不得光的,屈辱的。
所以时染才宁愿扔下他?
那倒不是这个理。
上官影疏勾出脖颈间一条红绳,拉扯出玉制的小笛子放在手里把玩。
休书......
他哼笑一声,引得时染睁开了眼。
时染盯着小玉笛没吭声。
上官影疏见她在看,就收了回去。
时染嘴角一扯:“怎么看一眼还吝啬?”
上官影疏:“就你大方,休书随便送,是吧?”
“......”她不想跟上官影疏斗嘴。
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时染的脸墙灰似的没血色。
上官影疏往远处撩了一眼:“二护法差不多来了。拿了玉玺你就给我休书是吗?”
时染抹了把眼角,从上官影疏身上蹭来的红色,抹出妖冶的眼。
上官影疏:“拿了休书我就回花满楼。”
时染漠然:“花满楼不是本来就是你的吗?”
上官影疏:“是啊,最近业绩不好,我回去冲冲业绩,让账本好看点。”
时染盯着他的腰,鸦羽扑闪了一下,两下......
“你什么意思?”她的眼皮猛跳。
上官影疏耸肩:“陛下不要我,我回去接客,有什么问题吗?”
废话,大问题。
虽然明知道上官影疏说这话是为了激她,时染还是不可避免地烦躁。
时染:“你不怕我封了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