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样的可能,阿诺德就不由得感到了头痛。
第二天,整个帝都的流传着森特在歌剧院毫无预兆地被毒死的事情,贵族们嘲笑着这位王子的松懈,也为那些他的大家族的倒台而幸灾乐祸,而也有一部分人在暗地里揣测是谁杀了森特,又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招摇。
第三天,对于考恩街的人来他们这件事大多只是因为森特一死,他们也就没有办法拿走这家伙身上的赏金了。
第四天,在杀手眼里,死亡是一种昂贵的商品,而他们,也不过只是兜售这种商品的商人而已。
卡洛斯坐在旅舍的柜台后,着新出的报纸,陷入了沉思。
在许多外行人看来,要想杀死自己的一个仇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暗处动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是缺乏经验的杀手才会做的事情,然而卡洛斯却很清楚,在公共场合杀人的难度要远远高于不引人注目的暗杀。
要想做到这一点,杀手必须利用人群掩护自己的暗杀行为,同时计划好精密的逃跑路线。杀死了森特的人不仅做到了在杀人之后成功逃走,还选择了发作时间最为巧妙,中毒反应极为剧烈的一种毒药。
这是绝对的行家才能策划出来的行动,就算交给卡洛斯来做这件事,恐怕也很难做到这种地步。
“你听说了吗?那个王子被暗杀的事情。”一个坐在柜台前的客人和卡洛斯看着同样的报纸,立起来的薄薄纸张挡住了那人的脸,“太招摇了,对吧,完全是找死。”
“或许做这件事的杀手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例如吸引人的目光,给什么人警告,”卡洛斯将报纸放在了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加了一块方,“不过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场冒险都绝对是成功的,现在整条街都在猜测是什么人做了这件事。”
“我猜那不过只是个替人干活儿的拙劣小丑而已,”那人漫不经心地说着,“对于一个杀手来过多的可不是好事。”
“对一个正在被伯克朗通缉的杀手而言,尤其不是一件好事。”卡洛斯喝了一口红茶,轻描淡写地接上了他的话。
这话让坐在柜台前的客人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他才将那张挡住了自己脸的报纸拿开。阿诺德和卡洛斯对视着,但两人都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卡洛斯才将茶杯搁在了托盘上,神情严肃。
“我想不到你能策划这样的一出暗杀,这下看来,你的能力可要比我这个当队长的更强,当年你加入我小队的时候,我没能看出这一点,不过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队长了,”卡洛斯深深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么莫勒和艾莫斯应该也来了吧,你们不应该到帝都来,也不该找我,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你们应该尽快离开这座城市,逃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