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这话是南诏堂问的,阿棠顿时怂了三分,楞了楞才结结巴巴地说:“我跟悉昙公子相熟,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南诏堂追问:“什么时候熟的?”
阿棠无奈,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哥哥就绝不会善罢甘休,便无奈地把两年前他在蜀地和自己的事情说了。
不过,阿棠略加修改,这事情就变成了悉昙被追杀,偶然间和阿棠相互救助,但最终还是悉昙救了阿棠一命。
阿棠相信,这样的版本更容易让哥哥接受,而且这编的故事跟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哥哥要追查,阿棠也不怕被拆穿。
南诏堂听完沉思片刻,抬眼看了看阿棠,似乎在确定她说的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阿棠一点没有做贼心虚,反而直愣愣地迎了上去,四目相对,终于是阿棠获得了胜利。
“那便是如此了,悉昙公子恶了汪国主,不得已来了白墨。相比,他也不会再为檀墨做事,甚至是间谍这种事情。但,万一汪国主手里有他的什么把柄……”
南诏堂没有明说,但这意思,就是指悉昙公子还是有被怀疑的资格,他的嫌疑还没有彻底取消。毕竟,现在就他和汪云野两个嫌疑人。
汪云野是跑不了了,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的——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是百分之百肯定了的,白墨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而悉昙,则要看他究竟有没有参与了。
阿棠是聪明的,一听哥哥这模棱两可的说法,就知道老哥还是不完全信任悉昙。当下阿棠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站起来就朝外走,南诏堂觉得妹妹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奇怪,便想拦住她,问个清楚。
但最终南诏堂还是动嘴没动腿,他问:“阿棠,你去哪儿?”
“我去找他问清楚!你们不信他,我信他。至于他跟我说不说实话……我相信只要我见到他,我自己心里有判断。”
阿棠有些赌气地走了出去,赵望尘和公孙礼还想拦拦,但南诏堂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个妹妹的脾气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她相信悉昙。如果悉昙骗了她,她也绝不会心软念旧情原谅他。
南诏堂突然发现,自己对阿棠居然可以如此放心。
阿棠走出大理寺,心里依然有些愤然。
她不止是生赵望尘的气,气他们就凭那么一点证据就定了悉昙的罪。她也是在气悉昙,她知道自从瘟疫在白墨蔓延开来后悉昙就销声匿迹了,连她也是许久没有见他了。
这样诡秘的行踪,也由不得人不怀疑。
阿棠先是去了尘缘阁,希望在那里找到悉昙。
可她敲开门,迎她的却只有一个莺娘,莺娘给阿棠看了茶,阿棠就说是来找悉昙的。
以前只要阿棠一来,这尘缘阁哪个高层不知道她是来找他们主子的?可今天,莺娘却是更她推磨,似乎在磨她的耐性。
阿棠根本没有耐性,将桌子上的茶杯一扫,冷着脸问莺娘:“悉昙呢?”
莺娘吓的差点尖叫,但一看阿棠拿一脸的冰霜,愣是把那尖叫声给憋了回去。
这时,从阁楼的二楼上下来一个穿着攘金丝黑面流云纹衣裳的女子,那女子叫了声:“莺娘”,莺娘便忙福身准备下去。
阿棠一拍桌子,莺娘立马站定不动了。
那女子走下来,站在阿棠面前,说:“尘缘阁新花魁仙歌弦,参见青鸾公主。”
阿棠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
只见她一张桃萼脸,两弯柳叶眉,一张樱桃小口,满头青丝斜梳。歌弦浑身散发着轻熟感,让人看了就忍不住亲近。
不过,阿棠并没有这种感觉。
“花魁仙,挺漂亮的,可再漂亮的花魁仙,似乎也没资格见了我不下跪,只作福礼的吧?”
此话一出,歌弦脸上就有些绷不住了。莺娘见势不妙,赶紧凑过来打圆场:“哎呦呦,公主大人是咱们这儿的常客,姑娘们都熟,一时间忘了规矩,公主大人勿怪,奴家这就……”
“别。”
阿棠朝莺娘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莺娘无法,也只有一顾三回头地下去了。
“这张脸和这身段的确配得上花魁仙三个字。只不过,花魁只是你的副业吧?你会武功,会毒,而且还不是三脚猫的那种,你主子呢?”
歌弦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青鸾公主这么难对付,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身份,甚至还知道了自己会毒。那么刚刚她做的事情她是不是也……
歌弦咬了咬嘴唇,说:“我,我家主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阿棠嗤笑一声,因为这声笑,歌弦便更心慌了。她忙问:“你,你笑什么?!”
阿棠勾唇,答曰:“想笑就笑。”
“你……”
“别你了。”阿棠冷笑一声,就这心性也能当暗卫,梨子的眼光挺独到的。
“人还没走下楼梯就给我下毒,你够可以的呀。还有刚刚,我一问悉昙的下落,你不说不知,却说他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这就证明,他根本没在这里,而且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对吗?”
刚刚歌弦在楼上时就朝阿棠飞射了一根绣花针来。那针上有毒,且是剧毒!
阿棠当时也没拆穿她,只是把伸手一挡,用手上的磁石扳指挡了一下。
“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