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朝树举起鞭子,指着阿棠,问:“你是何人?”
阿棠面不改色,笑着回答:“答题之人。”
话音刚落,乔朝树便放下鞭子,但又忽然之间甩出腰间佩戴的一柄长剑,直直的朝阿棠飞来!
白墨王宫是允许带武器的,但是……除了阿棠,这位乔将军可是唯一一个带了武器的女子。
而且还带这么多,也不嫌累——这是阿棠的评语,她可是连一把匕首都懒得带。
自从知道那那把绿水是定亲信物后,匕首便被她抛弃在了箱笼里。
乔朝树此举,成功让那边亭子里的一些小姐们尖叫起来。而罪魁祸首却不耐烦地扭扭脖子,扫了一眼她们,之后,就再无声响了。
阿棠明明是看见长剑朝她飞来,却不见慌张,更不躲开,让一旁的众人全紧张起来——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沈最离,他可是见识过阿棠的实力的。
阿棠并不惊慌,待长剑将要袭到面上时,手中的折扇忽然抬至眉间,猛然合上。那长剑,竟然被止住了!
长剑卡在折扇中,正好刺破了扇面上那行“最是死生别离处”的“离”字。剑锋差一点点就抵在了阿棠的眉心。
阿棠很淡定地拿过剑,但内心却是想象着揉了揉手腕子——她这手劲怎么这么大?还是不是女人?
但转念一想,自己貌似更胜一筹,便赶紧选择性遗忘了这一点。
乔朝树见阿棠轻轻松松就接住了自己的攻击,便不淡定了。
有些恼羞成怒似的,又挥动了鞭子,朝阿棠袭来!
这鞭子很长,况且,两边亭子离得确实不远。乔渐怜的鞭子还真的能挥到这边来。
阿棠见了,又不免一阵暗叹。就算让王然来舞这鞭子,没个两天,相信也舞不流畅——不过他是力量型的,实在不能用这种靠招式技巧挥舞的长鞭来衡量他的武功高低。
要是真打起来,阿棠肯定是完全打不过他的。那蛮劲儿,人家武松打虎还要趁着醉意,他可是在清醒状态下打的!而原因……人家虎大哥挡了他的路……
阿棠想了想王然使用石鞭时的样子,立马悟得要领,赶紧闪身躲过了一击——此时阿棠只道她是玩玩而已,故此没有当真。
可谁想,乔朝树当惯了将军,胜负欲极强,做什么事情都需得分个高低。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怎么可能就只是玩玩而已?
阿棠这看似轻松地一避,反倒激起了她的斗志。鞭子如灵蛇般在阿棠的面前挥舞,阿棠躲了这一击,转眼又来一击,实在不厌烦了。
阿棠便用刚刚她扔过来的那柄长剑缠住了她那正舞动的鞭子,突然发力一扯,乔朝树不查,便连着鞭子一起被拽出了亭子!
阿棠一见人飞出去了,暗叫不好,立马踩着栏杆飞身出去了。
乔朝树被拽出亭子后,也不急不慌,左右下面是水,摔不疼。
就算是沙砾地也没关系,想她五年前跟檀墨那一战,可是被敌方那个混蛋抽身甩下战马,最后,还不是取得了他的项上人头?我乔朝树什么时候软弱过?
可是,在她晃眼间看到阿棠奋不顾身地朝她冲来时,这位女将军内心的柔软一面便被触动了。此时,她竟有些希望是被他接住。
果然,乔朝树前一秒才做着那样的美梦,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虽然不很坚实,但却感觉很安全的怀抱——美梦成真了!
阿棠此时抱着乔朝树——最最标准的公主抱!其实,她的内心是有些无语的,别的女孩都是等着别人公主抱,她怎么净是跑去抱别人?
要不是这姐们是被她弄成这样的,虽然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但这不重要。要知道,她要是不会轻功,那么她肯定不会来救她的。
舍己为人,阿棠自认为还没那么高尚。
而阿棠不知道,此刻她的这一举动,已经酿成了一个让人十分无语的祸害。
阿棠脚尖轻点残荷,旋身回到廊上。
“乔……将军,乔大哥,乔大爷,能下来了吧?”
阿棠此刻内心直翻白眼,明明已经捞她过来了,已经安全了好吗?干嘛还不赶紧滚下去,重死了!
阿棠的耐性是最不好的,见乔朝树迟迟没有反应,便干脆扔她下去了。她倒是乖乖巧巧站稳了,可这手,居然还挂在她肩膀……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伸出另一只魔爪,向……阿棠赶紧捉住她的手,这要是摸下去了,她就不要做人了!
乔朝树见这齐玉枕公子一把捉住了自己的手,便连忙低头娇羞。
却没想到,这齐公子又将她另一只手牵起,随后……将她的长剑和长鞭一并交还到她手上,然后就,就走了。
乔朝树忙喊:“齐……齐玉枕!”
本来是想叫他齐公子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棠听得身后这女人一喊,暗自喊烦,怎么这女将军也这么多事?难道还要打一架?
但还是转身问:“怎么了?”
乔朝树期期艾艾道:“方才,多,多谢。”
“哦,不谢。”
阿棠这般随意的回答,让乔朝树终于下定决心了,她豁出一切大喊道:“你等等,你不能走!”
阿棠不知道她在抽哪门子疯,问:“为什么?你已经没事了,难道还要我赔你精神损失费?话说好像是你先动手的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跟女人相处这么麻烦?下辈子一定不能投身当人,太麻烦了。
乔朝树想到刚刚的事,脸一红,随即想起了正事,对齐玉枕说到:“我,我先前发过誓,谁能打败我,我就嫁给他!今日,算你赢了!”
阿棠听得了这番话,顿觉天雷滚滚,大脑短暂性一片空白。
一旁亭子里的赵莫及赶紧磨墨铺纸,还一边嘀咕:“玉枕兄这是又要出金句了,得赶紧准备好,这次这个母老虎肯定要哭得肝肠寸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