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悠一声惨叫,阿棠直接把他刚刚牵了沈最离的那只手给踩断了,但却还是能接回去的。
阿棠可不想这么教育人——罪不致死的,就算是惩罚,也不能落下残疾。
“你们两个,滚上来!这人碍眼得很,赶紧给本公主拖走!”
阿棠这可是第一次耍这么大的公主威风,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那两人像是得了特赦似的,赶紧起来,一人抬脚,一人抬肩,想着赶紧把自家主子抬走,别再惹这位煞神了。
阿棠见两人姿势不对,赶紧叫住:“喂,我说的是什么?注意重点动词——拖!”
那两人忙不迭地扔下邰悠,又重新拖起他——是真的拖,一人一只脚,直接拖走了……
“人渣。”
阿棠骂了一句,转身对沈最离说:“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揍他?”
沈最离说到:“谢公主相帮,他……权贵之子,不是我一介琴师能比的。”
阿棠气狠狠地说:“毛病,同样是人好吧?再说了,我罩着你呢!怂什么?明天,我去跟二哥说一声,让你掉个单位,直接来将军府,这不结了?”
阿棠很不满沈最离这种封建思想,但又有些无可奈何。
沈最离的回答很恭谦:“谢公主恩赐,只不过……我来此,是有目的的,不能顺从公主意思了。”
阿棠这才想起,他说来这儿是要教育那个高谨言的。要是他真的不是悉昙,只有这一个目的的话,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高府?
不不不,去了高府,那不就只能用美男计了吗?
阿棠一想到那个高谨言的猥琐面目,就觉得恶心。她可不能让阿离去那种地方,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管他是不是悉昙,只要长得帅,她就不能让他受到这种屈辱!
阿棠说:“好,不去就不去。可是他被关了禁闭,貌似最近是不能出来浪了。算了,等你事情办完了再说吧?报仇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沈最离笑了笑:“没有。”
“那就来将军府,有我罩着,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多谢郡主。”
“行了,谢什么谢啊,走了,赶紧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好。”
沈最离才刚刚迈开脚步,就一个趔趄摔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地滑还是什么缘故,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滑了?
阿棠在他旁边,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只不过这个姿势……
阿棠一阵无语:“我去,阿离,咱俩位置反了吧?”
此时,居然是阿棠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沈最离!
阿棠内心一阵无语,明明她才是女的好吗?为什么?才露也是,秋月也是,现在就连在货真价实的爷们面前,也是这样!她不会是拿了男主的剧本吧?
沈最离赶紧起身,“谢公主。”
阿棠此时还保持着抱住他的姿势,没有回过神来。
沈最离便又叫了一声:“公主?”
“嗯啊,我,我在!”
阿棠终于回过神来了,收了手,才恍然发觉自己刚刚说了和做了什么。
刚刚她好像说,他俩位置反了,反了……那意思不就是,她想要被他公主抱?她是怎么了?脑袋生锈了吗?
“那什么,赶紧走吧。”
阿棠说错话了,自觉尴尬,有些不敢面对他,今天有点傻乎乎的,说话做事都奇奇怪怪的,唉。
阿棠走着走着,没走两步,就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之间,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朝后退了几步。
阿棠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一方手帕,上面还绣棠梨花!
拿着手帕看了半天,阿棠才转身看向沈最离,这次,居然在他眼里看出来一丝慌乱。这倒是头一回。
阿棠楞了半天,才终于开口了:“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帕子吗?今日我这身装扮,自然不可能是我带来的,而那群家伙,之前我认都不认识,当然也不可能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那么……”
沈最离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慌乱,半天才开口:“公主,我,在下自那日有幸见公主一舞后,便暗自倾心,故,才擅自拿走了公主的手帕,在下……”
“你丫闭嘴!”没等他说完,阿棠便打断了他:“一舞就让你心生爱慕?我怎么不知道这人心什么时候这般廉价了?这种话你还是留着骗鬼去吧,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不跑?你是觉得,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吗?”
说话间,阿棠已经掐住沈最离的脖子了!
今日走的急,没带武器,便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沈最离被掐着脖子,但却能自由呼吸——阿棠根本就没有用力。
她只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
这帕子分明就是在万牲园里她为悉昙包扎伤口的帕子!明明他都说了要揭开面具,又为什么托词骗她?还是说,我智商太低,比较好骗。
阿棠突然猜到的这个让她忍不住心头一颤——我在他眼里,就是个蠢货?
沈最离的眼底没了慌张,却是多了许多不明所以,问:“公主,在下虽爱慕公主而窃取手帕,但却没有想过逃跑,公主是不是误会了?”
阿棠被这话气的半死没好气地说:“你还装?好玩吗?悉……”
阿棠正欲揭开他的假面,却被一道声音给打断:“哈哈哈,青鸾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只可惜,似乎眼神不太好,错把戏子当情人,哈哈……”
阿棠朝四下看去,半天才瞧见一红衣男子正坐在一边的高墙上恣意地笑着。他转过身来,脸上却是一张银面。
阿棠诧异,赶紧松开沈最离。
“你,你,悉昙?不对,那他……”
那人又开口了,但却是一副很浪荡语气:“女人还真是一天一个模样,昨日还卿卿我我,今日却又……唉,另寻新欢了,我这旧爱,怕是被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阿棠没有细想便答道:“什么新欢旧爱的?你见过那对小情人会时时刻刻想着杀了对方,或者利用对方的吗?”
站在墙头上的悉昙冷笑一声,说:“利用?我可从未想过利用你,更没有想过要杀你。我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伤人的话语,唉,我留在此地也是煞人风景,便还是离开吧。”
说完,便不管阿棠的喊叫,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阿棠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