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又气又恼,将脚一跺,恨声道:“巫行云!”巫行云望着满床落絮,亦觉赧然,却不肯认错,只将床上碎絮扫掉,将自己的被一展:“明早赔你床被——现在我困了,一起睡吧。”
李秋水抿了抿嘴,见巫行云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天又实在已晚,只得躺下去,将被盖在身上,身边一凉,原来是巫行云钻了进来,顺脚便向她身上一踢:“过去点!”脚尖自她身上滑过,不像是踏在人体,倒像是擦过丝缎似的,李秋水方迅速地明白巫行云没穿衣裳,脸上一红,咬牙道:“不要脸!”
巫行云嘟哝道:“你道我愿意么!”背转身去,带得丝被一卷,却是被不够大,将李秋水那半也卷去了。
李秋水大半身子暴露在外,认定巫行云是故意的,心中大恼,也学她转身将被一扯,巫行云察觉了,哼出一声,两腿前踢,如侧着身子的蚱蜢般一踢一踢地挤过来,在将与李秋水挨着时停住。身上的热气,却一毫不少地钻过来。
李秋水感觉到背上的灼热,脸上更红,用手肘捅一捅巫行云道:“过去!”手肘的落点也如丝缎般滑嫩——却不知巫行云身上,哪一处是不滑嫩的?这样一想,方才那马桶上的美人儿便蓦地闪现在眼前了,李秋水面上更红,低头欲啐,想起这是自己的床,只好忍住,闷咳一声,拟就把这事这么带过去了,巫行云却还口口声声道:“被就这么点大,再过去,我就没了。”
李秋水老羞成怒,脱口道:“那你就滚出去。”又被巫行云“也好,我去找沧海”给说得没了声音,在想象中巫行云滑腻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终是没有忍住,将脚恨恨向后一踢——没踢到巫行云的腿,却蹬住了她的臀,软软的,又让人想到豆腐。趾尖碰着那腻滑柔嫩的地方,呼吸一顿,忙收回脚,等着巫行云的恶语。
然而巫行云不知是不是困得狠了的关系,竟是一声不出,呼吸又渐渐地沉重起来。李秋水逐渐数着她的呼吸,确定她睡着了,方才放下心来。再也不敢有大动作,只好维持着蜷缩的姿势挨在一边,挨着挨着,自己也倦怠起来,缓慢地进入了梦乡。却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全是白花花的嫩豆腐,由豆腐又想到许多奇怪的东西,到半夜又冷又饿,背后却似有火在灼烧,醒了过来,转身一看,巫行云把整个被子都扒了过去,却又不盖,整个人爬在自己身上,黏得她的前身、自己的后身都满是汗水,嫌弃地将巫行云推开,中间还颇费了些功夫,等到抽身扭开,手上满满都是汗水——汗水渐渐冷去,李秋水的心却也像是冷下来一样,望着巫行云,怔然无语。
这一夜显然是不好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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