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怒道:“既是大伙公议出的门规,自然是要互相督促遵守的,不然,设这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李秋水斜眼看她:“哦,原来大家公议出来的东西,还是要遵守的——却不知行云师姐擅自离开门派的事,要怎么追究?”
巫行云道:“今日才设的规矩,自然是从今日之后实行。”见李秋水还只是冷笑,便又道:“师妹与我,都不告而别过。日后你我都要注意。”
李秋水见她提起之前的事,方不再说话,李沧海因见众人无语,上前道:“如此便请诸位师姐、师兄选定一个大伙都在的日子,将门规细则都写清楚,布告周知。”
无涯子点头:“那自然。”
巫行云亦道:“是极。”事既说开,心神松懈,加上连日疲乏,又身中暗器,到此刻实已有些不支,不知不觉间便想打哈欠,只是不愿示弱于李秋水,便还强撑,李沧海却瞥见了她的神色,从怀中摸出一瓶药道:“我这镖上淬的是师兄改良过的迷药,劲道比平常所用要大些,师姐许久没回来,怕不知道药性,我来替师姐敷药罢。”
巫行云正喜得借口离开,便点头道:“好。”李沧海因随巫行云至房中,替她除了外衣,摘出暗器,敷上解药,又以布条小心包扎,甚是妥帖。
巫行云一直偏着头,看李沧海动作——她以前从不觉得李沧海稚嫩,现在发身长大,才发现这小师妹其实无论身形、容貌,都还只是个小小少女,办事说话,却已有几分成人模样,兼之动作温柔,倒比她姐姐更像个大人一般,不觉笑道:“你和你姐姐真是生错了,我觉得你才该是她姐姐。”
李沧海将她的手臂绑好,抬头道:“师姐这算是夸我,还是在贬损我阿姐?”
巫行云笑道:“自然是又夸你,又贬你阿姐了。”头一次俯视这小师妹,只觉她怎么看怎么娇小可爱,又喜她处事得体,想她小小年纪,便能临危不乱、以暗器击倒神功大成的自己,遇事镇定,知道替自己先拿衣裳、敷解药,自己不告而别之事上,既提点了一句、又不曾大大为难,益觉激赏,不知不觉就伸出手去,将她的脸蛋一捏,却恨声道:“一母同胞,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李沧海替巫行云套上衣袖,直起身子,慢吞吞方道:“其实阿姐她也并没有师姐想得那么刚强倔强,只是师姐你自己脾气也不好,两个对上了罢了。”
巫行云一怔,想起方才看见的李秋水憔悴消瘦的模样,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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