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呀,咱们下次就不能放他进来,不然的话齐长老那里可是不好交代,”又有人出着主意。
南老先生目送着少年离去,自始至终未搭一语。
“这些话你当时都听见了,”与那木措真一同旁观着一幕幕的了情僧人陡然出口。
“那是自然,多亏师傅教导的好,大乘玄境的修为可闻半里之声,这才多远?”那木措真耸耸肩,轻笑道。
了情僧人缓缓叹了口气,不再出声。
画面一转,少年已将药煎下,正在一勺一勺的喂着床上之人,或是怕药剂太少药效不够,少年便又用泉水将煎药的壶碗涮了涮,又小心的喂了白衣剑仙服下。
仔细的将伤口一道道清洗擦拭干净,又上了些金创药,剩下的便是耐下心等待,等待着奇迹或是噩耗。
少年也不知等了多久,总之一直不曾交睫,提着的心也一刻不曾放下。
所幸,白衣剑仙终究是醒了,少年扑倒在师傅怀中,哭成了泪人。
“措真,不哭,师傅这不还好好的吗?”白衣剑仙轻轻一笑,如同阳光一般驱散了少年心中所有的阴霾。
失去了师傅,他真的不知所措,所幸,师傅回来了。
“师傅......”少年连连哽咽。
白衣剑仙轻轻抚着少年头顶,脸上说不出的爱意。少年就势靠了过去,将头低依在他胸口。
噗通,噗通!少年听着师傅一声声的心跳,心中莫名的安宁。
突然,少年猛的一颤,他听出了些许不对。
“师傅,您......”他惊呼一声,望向白衣剑仙的眼神中说不出的感觉。
“跌境了?”
白衣剑仙从来不是浪得虚名,世间用剑者不知凡几,可自古以来又有几人可称剑仙?
一个仙字,不单是指剑术通玄,更是一个境界,那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玄冥仙境。
向上一剑可诛山岳,向下一剑可通幽冥。
那是多少钟情于江湖,醉心于武学之人的最高理想,师傅曾经达到了,坐到了万万江湖人之上的那把交椅,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因为他!
少年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一手设计了这一切的人。
“邱莫轩,齐洪,戮剑门,”少年额头青筋炸裂,清秀的面庞狰狞如恶鬼。
一把摘下金焚剑,转身离去。
他要杀了他们所有人,用尽所有他能想到的酷刑,让他们在绝望中哭喊着死去,临死时眼中会满是恐惧与懊悔。
他会让他们后悔的,他保证......他们会悔到骨子里。
啪,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腕,持剑的那只手腕,少年挣了挣,没有挣开。他不敢太过用力,因为他知道那是师傅,是全楼中唯一一个爱他的也是最爱他的人。
“师傅!”他回头大吼,尽是不甘。
“算了,”白衣剑仙缓缓摇头。
“算了?”他努极反笑。
“算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给寒衣添麻烦,还......还有南渝,她也会烦忧的,”白衣剑仙轻轻道,没有抬头。
啪!啪!一旁观望的那木措真缓缓鼓掌,“师傅,您可真是......慷慨啊!”他偏过头,冷冷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