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还未缓过神站稳,便只见一位将近中年的男子,龇着牙咧着嘴。对他们劈头盖脸地一顿吼骂,唾沫横飞:“敲敲敲敲敲!敲什么敲!啊!一群王八羔子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了?!”蒲信一口气突突骂完,最后顺便潇洒地往后甩了甩衣袖。
而站在最前面的乌谷元直被喷得睁不开眼睛,不由得抬手抹了一把脸:“嘿!我说…”
蒲信摇着头打断他,语速飞快:“说说说…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全部滚!”
“耶耶耶耶耶…”
此刻火气十足的蒲信,挥耍起手里的大扫帚。将乌谷元这几人赶得连连后退两三多丈,直至扫出蒲府的大门口。
紧随而到的路延、魏禾与高葵三人,纷纷开始定睛去瞧来者是何人。
四名身强力壮的护院抬着一名同穿冠云学服的韶龄女子。只见那女子周身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道,面缠白棉纱布。让人看不清脸目,单露出便于呼吸的鼻子和嘴唇。
再顺着朝下看,女子未穿靴袜。左脚包扎着一圈一圈又一圈,已经肿得老高。仍旧时而抖动两下,好一副得意悠闲的姿态。
不知何时开始,在蒲府的门口逐渐聚集起了稀稀拉拉的过路人。对于一向不喜与邻居有多过来往的蒲信,可得好好瞧一瞧热闹。各持己见,交头议论:
“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不知道哟…”
“我知道我知道!我亲眼看到这帮人是从四水归居出来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寻上门,除了有名儿的女霸主还能有谁呀!”
“噢…”
路延几人觉得好像十分熟悉,却偏偏未能记忆起是哪位学友。
一旁的蒲鸣欢,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样子依然睡得朦胧惺忪。
她朝那女子凑近,上下打量了几分,不免疑惑出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诶?!会不会说话你!”竹椅上神闲气定的女子闻言后,瞬间躺不住了。
蒲鸣欢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被那尖锐刺耳的嗓音,唤醒了几分睡意。只觉这声音有一种似曾听过,缓缓睁大了两只眼睛:“长孙…玉璇?”
长孙玉璇挺直坐起,冷声一哼:“不错…还算有点眼力劲儿!本小姐一直以为你的脑袋按在脖子上就是为了凑个儿呢!”
已经清醒到差不多的蒲鸣欢,转身回去时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有话讲!”
长孙玉璇依然舒服自在地半躺着:“我若是偏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被气到的蒲鸣欢一时语塞:“你…”
“别那么多废话!到底干嘛来了?”魏禾倚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此起彼伏的喧嚷声,直聒噪的她耳朵根生疼,语调不耐烦得很。
“咳咳!算账!噢不对…赔偿!”说到这时,长孙玉璇摆手示意,护院们便将竹椅缓慢放下。
“今天咱们有理说理,顺便也让大家伙都给评一评理!诸位可算是亲眼所见,这蒲医士的独女,蒲鸣欢把本小姐害得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