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柏面沉似冰:“江客,你比过去幡然醒悟多了。”
江客翕动着眼皮,随着点头的节奏一张一合,措辞之间言近意远:“毕竟,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江匋以为她在讲这次多兰市受伤一事,伸手拍拍江客的肩,苦心良劝道:“江客,我没想到南邶对你而言居然那么重要,但你的命只有一条,好好珍惜,好吗?”
江客从鼻息间淡淡哼了声,站起身,携走户口本:“江董,股权转让就不必了,这万一江氏出现什么经济犯罪之类的问题,你们全体董事说不准还得让我背黑锅,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江匋皱眉,“江客,我们没那个意思。”
江客不置一词,转过身,手持户口本挥手往外离去:“再见!!”
然而刚走没几步,门外突然闯入两名身强体壮的高大男人,各着黑衣,标形筑物般分别挡在门的左右侧。
江客不由眯紧了眸子。
江岩柏的保镖?
这架势看上去是冲自己来的,是要挡了她的去路?
她侧身睨向江岩柏,就见江岩柏此时正别有深意地对自己笑,那笑容鬼魅狰狞,有那么一刹那,江客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江文南。
这两兄弟其实长得很像。只是年轻时的江岩柏一直是以温文尔雅的一面自居,人到中年虽然狡猾面貌多了些,却也很难见到这样的神情。
思及至此,江客一时起了恶兴味,真想看看江岩柏冰消瓦解时是什么模样。
“江客,让叔叔欣赏下你真正的身手。”
对视少顷,江岩柏笑容敛尽,手势起,指示般地一挥。
“等等!!”江匋见状,立刻阻止,转头不满道,“爸,你怎么不和我商量这个?江客身上还有内伤没痊愈,你是想让她再进一次医院吗?这是你的初衷吗?”
江岩柏沉怒,冷冽低斥道:“匋匋,她死不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你……”
江匋咬咬牙关,唇瓣嗫嚅了几下,重重嗤鼻,别开眼。
高宋兀自抹了把虚汗,他在江岩柏身边跟久了,虽然见过不少大阵仗,但办公室斗殴倒是头一回,尤其还是趁人之危这种境况下。
这俩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江客磨着后槽牙,双目在男人身上逡巡几许,语气冲着身后的江岩柏:“江董,您最好把您屋里的监控都关了。在极端的情况下,我可是会见血的。别到时候您告我一故意杀人罪,您背后的那位,可不会放过您。”
江岩柏抽搐着鼻翼,冷峭分明的下颌线绷得极紧:“既然能从训练营那种鬼地方平安无事地走出去,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程度,究竟到哪里?”
话音一落,像是得了默认指令,对面壮汉一记硬拳骤而袭来,裹挟着强劲的拳风。
江客下意识一闪,身体本能地往后撤。
旁侧的男人同时动手,五指屈起,耗着蛮力去嵌江客的臂膀。
江客身形极快,几个旋身闪避,灵巧躲过。只是身上的伤口依然限制了她的施展能力。
这两人是硬茬,这种情况下,基本跟得上江客的速度,有几个回合,她几乎是擦着对方的劲风险险躲过。
这种索命般的对垒手法,出自训练营。两人应该对江岩柏有所尊敬,否则一室的物品,竟没一人抄起来当武器。
江客自然更不会有这个兴趣爱好。
她舐了下唇,肃杀之色盈满眼眶,低声冷笑道:“出息了,一帮废物。”
单靠蛮力不可能赢过他们,她得想办法。
来回几个翻身跳跃,都是大动作,江客身上的缝合伤被牵扯得生生发疼。
脑后只是外伤,事小,当时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造成她多处内脏损伤,平时生活也就罢了,一旦剧烈运动,势必影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