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窗外流通吹进的凉风连带将骨子里的滚烫驱散,冷汗岑岑。
秦淮沐疲惫屈辱得侧过身子蜷缩在被窝,牙齿磕着手背瑟瑟发抖,晶莹的泪花染得枕头偌大一片湿透。
“现在可以休息了。”
陆廷深蹙眉凝望着娇小的人儿,仿若望着被迎风摧残枯萎的脆弱花朵,掰过她的身子才看清惨白痛哭的小脸。
“那你出去。”秦淮沐泪眼渡上一层冷霜,以及掩藏不住的厌恶令她加重语气指着门口重复了一遍,“出去——”
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激中,胸腔荡漾几分痛意。
随即将至的,眸里掠过一道残忍的嘲弄光芒,竟捞起她的细胳膊从被窝里把她拖下地。
让他出去,可以。
可他偏偏不吃硬。
“别用这种态度指示我。”他想要她的乖顺和松懈。
但凡她张牙舞爪试图刺伤反抗,都会令他无比冒火。
秦淮沐努力平静的瞪着他,眼泪汹涌,单单脸僵硬的不见一丁点情绪,大脑里闪着一个突然萌发的想法,“陆廷深,我们谈场交易如何?”
“有点意思。”陆廷深恶狠狠捏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趣轻笑,“说说看。”
“你不是一直恨余璇吗?因为报复不了她,所以才拿我做替罪羔羊在我身上索取复仇的快感。”她缓缓逸动唇瓣,声线萧瑟,“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扳倒余璇,成功之后你就放过我。这交易觉得怎样?对你我都很公平。”
他不禁仔细瞧了瞧这弱不经风的女人,似乎在考量她平凡的到底有没有能耐说到做到。倘若没成功,岂不是戏耍他?
思绪徘徊半晌,陆廷深敛起冷漠的狠绝锋芒,转替代上一丝柔意拭去她眼角泪花,“你要怎么做?凭你一人之力怎么让陆家人信你?余璇生下段宏后的地位轻易不可动摇,仅是挖出她旧事也不能够让我爸撵走她,除非你能揭发我妈被她害死这一真相。”
看着她面色浮现犹疑,他玩味一笑,接着道,“你能吗?能保证成功吗?圣母可不是好当的,你想救赎你自己和旁人,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由得想起了阿邦那日跟踪她和程野禀告说得情况,她们连陆家大门都没跨进一步就被余璇拦住,程野还遭受了一顿暴打。
想着想着,笑的更为嘲讽。
秦淮沐坚定不移答,“只要能摆脱你,我就一定会努力。程野还在等我,等结束这一切,我们会返回从前的轨道继续在一起,然后按照约定结婚。”
她这幅提及程野露出幸福微笑的表情简直快要刺瞎他的眼。
恰好阿邦丝毫不知室内情况,在外头恭敬敲门。
抑制住愤怒,他刚开门,阿邦粗略望了一眼大概,笑嘻嘻不敢过问有关于他们的事,直接步入正题道,“深少要去用餐吗?”
陆廷深漫不经心“嗯”了一声,阿邦这才又问,颇有些谨慎,“额,那秦小姐呢?需不需要我再送上来一份?”
“不用。”陆廷深带上门,“饿一顿反正饿不死,无需你和胖子送饭,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