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深貌似不够满意轻轻踢了男人一下,确定已经死透顿觉没趣一般勾起唇角,讽刺冰凉。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了结掉了。
秦淮沐和徐致两人的心脏几乎要同时蹦出来,这是她们第一次瞧见这般深刻血腥的杀戮,空气中散播着浓烈血腥气味叫人作呕,耳边像是始终回荡着男人临时前瘆人的惨叫。
陆廷深恰好站在包厢阴暗处与紫蓝色灯光的交接处,身影高大挺拔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森气息,看上去更是令人心颤。
“其实你这手段挺不错的,也足够恶毒。”
陆廷深一边触摸着秦淮沐遍布青紫的锁骨,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徐致继续道,“不过你未免太高看了秦淮沐。她只是我复仇游戏里乐此不疲的玩物,你知道她是余璇的女儿吗?我有多恨余璇就有多恨她。”
“什么?你说是真的吗?”徐致难以抑制讶异的心跳,却仍保存着两分不敢相信,“不是干女儿?你留她在身边真的单纯是为了报复?”
“不然呢?”陆廷深慵懒淡然的语调流露出遮掩不住的不耐,忽然凌厉警告,“我不准你再动她,我怎么恨她她都是我的人。就算要死要绝望也只能枯萎在我手里,不需要你替我行使权利。”
真的是这样吗?!
“好啊。”徐致一颗嫉妒的心虽稍稍放下,但想起他阻拦秦淮沐遭受侵犯又极其不甘。
见他态度这般果断否定,唯恐追问会惹他厌烦,作罢道,“你们的关系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不管。廷深你最好时刻记着你是来报复她的,但凡被我抓到你们有任何越界的地方,我绝不会放过她。”
她说完便就离开了包厢,也没继续在现场盯着他和秦淮沐的一举一动。
似乎是有意让陆廷深感觉到她还是信任他的,她爱他,害怕因为这次冲动触碰到他不可忍耐的底线,害怕会让他的心愈来愈远。
宁愿赌陆廷深不会爱上秦淮沐,也不敢赌她的盲目逼迫会赢得他的感情。
“算是为我杀了人吗?”秦淮沐凄哀的眸子氤氲在雾气里,苍白的小脸问的既坦诚又嘲讽,“你太太想逼死我,你却来救我,我想问你为什么不依着她毁了我?”
“尝到甜头了么?”陆廷深淡淡扫过她纤细脖颈分散至全身的抓伤掐痕,唇边的笑意未消,“你怎么就笃定我是来救你不是看你这张惨相的呢。你和那老头,你们做了几次?”
“陆廷深!你混蛋!”
像是被刺激到,秦淮沐突然攥紧他的衣裳剧烈地战栗着,复之而来的强烈绝望紧紧揪扯住她的心。
任凭眼泪沿着面颊流淌下来,渗进嘴里,咸咸的。
陆廷深阴沉皱眉,不羁浅笑,“硬气是包含在骨子里的,不是用来光凭口头顶嘴的。身体不过就是副软躯壳,干嘛这么介意几个人睡过你?”
她没被那老男人玷污,没有!!
如此恶劣的调笑话直叫她感觉全身血液疯狂地向上涌动,脑袋像是快要被挤爆,积聚已久的仇恨如若浪水在胸腔汹涌澎湃。
紫蓝色灯光映不出她的神情,有些哀伤,有些苍凉。
呵,都不想让她好过,仿佛她的存在是亲妈余璇的眼中钉,是陆廷深的肉中刺,或又是徐致的婚姻忌讳。
“对,是我脏,”秦淮沐平静的面露郁色,凄惨一笑,望到身旁果盘里的水果刀仿佛一秒疯了一般拾起它竟是狠命划向胳膊上那些青紫耻迹,“这层皮大不了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