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是这样的。我之后去陪宾客品酒,然后不知怎么着就到这儿了,床上这女人我也不认识,可能是想有人借此败坏我名声。”
说实话,陆段宏心里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大哥故意为之的。
从小到大他们的关系就因为隔着同父异母的嫌隙相处的不是很融洽,甚至不肯认他妈妈的名分,偶尔都能感应到这个大哥的莫名敌意。
“你是谁?用的什么手段爬上了段宏的床?”
陆瓮平上前怒视着秦淮沐,看她化着浓妆猜测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用了心机才得手成功。
秦淮沐一语不发,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脸色差到极点。
见余璇这个干妈无动于衷,徐致有意无意透露道,“她是妈的干女儿,刚刚和廷深一起来参加宴会的。中间我和廷深只顾着接待宾客忽略了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没想到居然会跑到客房里来……”
余璇凌厉的眼色瞟了一眼徐致,徐致才忙收住了嘴。
“贱货胚子!”
陆瓮平一时没继续追究余璇何时认得干女儿,倒是光想起他陆家的面子得失,怒火窜高不止,竟一下子全算到了秦淮沐的头上。
“啪——”
狠狠地一记巴掌落在她的白皙面颊,留下印记嫣红。
她被打得偏过头去,强大的打击,让她眼前昏黑,甚至觉得耳里嗡嗡作响,脸部火烧火燎。
陆廷深略微蹙眉,面无表情看着那个落泪委屈身材娇小的女人。
她的侧脸肿了起来,唇瓣被皓齿咬破,眸里盛着盈盈水光潋滟,羸弱的仿若是生在悬崖峭壁的一朵花,苍凉凄哀。
仅是看着,就感应到了她的悲伤与愤恨,那样浓烈。
“就算你们身在豪门,品格也未必比街头任何一个平凡人高尚。”秦淮沐似乎悲愤过头,泪眼模糊又盯着陆瓮平,继续哽咽质控道,“你打我?你凭什么没弄清楚就打我?我没你形容的那么龌龊。”
或许是真的不想被他们这群不明真相的人接着冤枉,她才吞忍下心中强大的耻辱勇敢接受着那些鄙夷而又不屑的眼光。
她的世界和人生毁了,但却没能力反抗,好比就像街头随便都能看到的一只阿猫阿狗能被人肆意摧残。
哭没用,叫喊没用,逼得她某一刻特别希望能反咬一口可是却又不得不顾及冲动的后果。
“你……”陆瓮平诧异于她的犀利言辞,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秦淮沐不理睬宾客看热闹一般热烈的议论,拿着衣服在被窝里紧赶慢赶换上。
陆廷深想要捕捉到她的视线,却发现她的眸子拼命低垂,不看任何人。
连鞋子也没有穿,她忍受着快要崩溃的痛苦,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呜咽的声音,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夜色沉沉,像是身后有一只锁魂的恶鬼拿着锁链在不停追。仿佛只能一直向前跑,一直跑着,才可以摆脱那魔鬼的钳制与掌控。
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泪水被风吹干,脚心被石子硌满伤痕,秦淮沐才肯停下来给自己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