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深邃暗的眸对上秦淮沐瞪圆的眼睛,仅是淡淡掠过未曾发怒,反而腾出右手捏了捏她此刻有些气呼呼的脸。
她那般正面言辞挑衅,难得他能平静的犹如死水一潭。
“真怕待在你身边某一天我会疯掉。”
“疯掉好啊。”他虽是嘴角上勾,但冰冷漠然的仿佛灵魂都没温度,“等会到了仓库,你也许就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了。”
秦淮沐扭头去看窗外,遏制着快要从嗓子眼里近欲爆发出来的嘶吼。
甚至凭空蹦出个念头,她想去对着那些迷恋他的那群女人宣告:陆廷深就是个虐待狂,就是有暴怒症,压根就是个滥用权利进行压榨的“斯文败类”。
在心里痛骂了无数声,秦淮沐几欲咬破嘴唇,一路停车到去废弃工地的仓库,她都是用一种极其难看的脸面对着他。
左看右看,秦淮沐都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起码她从未来过,只知道陆廷深来的时候开车方向是向着北的。
偏僻的有些荒凉,工地是废弃的,总共不过三层。
关押她老爸的仓库在二楼,门口正站着胖子和阿邦,看到他们过来,阿邦上赶着眼明手快递上去一根烟。
陆廷深接过含在嘴里,胖子像只哈巴狗似的躬下腰急忙给他点了火。
空气里立刻添了股浓厚的烟草味,那些烟圈儿打着旋儿缓缓上升。
“深少,按您的吩咐断了他的水和粮食,已经三天,加上体力不支现在人饿晕过去了。”
阿邦如同邀功一般嘿嘿笑着,把胖子挤到了一边。
不是答应她做抵押的吗,怎么该有的三餐居然给老爸断了,明显的就是苛待啊。
也怪她留校一个星期没回家,出事的时候还在酒吧干兼职,前边两天估计老爸就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秦淮沐的目光好似一时间夹带电花火石,暗地里削了这两个手下一眼。
阿邦没看到,倒是胖子瞅见了。
从酒店出来那会还觉得这娘们看上去是贼特么娇滴滴的漂亮,可现在这小眼神凶巴巴跟藏了刀似的。
一时间被她看的起了身鸡皮疙瘩,在听到陆廷深的吩咐,胖子赶紧心虚的溜到他们前面打开了仓库门,“深少,您请您先请…”
秦淮沐跟在后头,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老爸面容憔悴昏睡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手脚被捆住,嘴里用毛巾塞着。
“爸。”
她想也没想撞开陆廷深就冲了过去,扑跪在地上将父亲缓慢扶起来,拿掉嘴里的毛巾。
正准备给老爸松绑的时候,下一秒脑壳好像就被什么坚硬冰凉的东西顶住了。
紧接着背后响起陆廷深低沉微寒的嗓音,“让你动他了吗?滚到一边去。”
秦淮沐心头一窒,动作也不敢继续下去。
缓缓回过头来才看见他原来是持着一把枪,不偏不倚正指着她的脑门。左手依旧夹着烟,时不时浅浅吸入几口。
俊朗的面庞透着烟雾扑朔迷离,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尊贵的无比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