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以治生杀专断之权在握,堂堂大都督,手里少则千数、多则万人随时听调,他却好生没胆。”
“殿下息怒,罪臣,亦没有料到那厮竟起了明哲保身的心思,只怪罪臣识人不明,妨害了殿下的大事。”
“识人不明?”戏谑的冷哼清晰可闻,“你可是在说,孤,亦识人不明?”
“臣罪该万死!”
夜幕深沉,光灯烛影摩挲着镌刻“钟萃”二字的匾额,匾额下书房里,一上一下对谈之人可不正是朝上念塘报那人与东宫的正主?
“孤早已知悉,刘以治非将佐之才,可他亦非庸碌无为之辈,可恨的不是他刘某,如今这局势,有趣得紧呐。”东宫主人哈哈两声气极反笑道。
“臣驽钝,请殿下明示。”
“眼下,除了如赵穗那般任人当枪头使的青竹党人,无论是谁坐上刘以治的位子,都不可言不战。即便换作房相公本人,也须与那些北虏马马虎虎见上几仗,再坐下来谈,你说,他刘督当真不明白?”
“那...?”
“必是那班武夫暗中掣肘。”
下首那人身形一颤,却丝毫不敢作声。
“房相公也是好算计,拈住青竹党之流为他冲阵在前,反过头来又与本王那便宜舅父暧昧不清,父皇在九镇里除却舅父与念甫之天策,与两眼一抹黑何异?邀本王那皇弟入局真可谓一箭双雕。”
东宫正主,当今皇太子姬念禹笑声阴沉,
“那武夫想必前几日就已经到了,不登他这皇兄的门亲热一番也就罢了,却连父皇母后也不去看看...”姬念禹沉吟着,冷冽的双眸盯着脚下那人,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你走吧,明日就称个病,好生在府上将养,将那事也细细琢磨清楚,近些日子就别在本王与父皇面前晃了。”
“臣遵命。”
翌日清晨芦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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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哥,有劳你,我已告知家师在医馆等你,老哥直管领文姝过泽义堂就行了,不超两日我哥两自会接我妹回来住。”
“尚兄弟放心,以后有事尽管差遣,嘿嘿,二位与老黄不同,都是福星高照的富贵命,想来那武试必不能难住尚兄弟与郁兄弟,老黄祝二位兄弟马到成功!”
“借老哥吉言。”尚文诏与房牙老黄不咸不淡搭着话,这老黄名叫黄全财,自从郁牧川与尚文诏经他的手“全款不还价式闪电购房”后,这黄全财态度明显热络殷勤起来。
某次黄全财登门喝酒,得知两人都是入京应举的武学生,心底便存下结交的意思,往后三天两头,只要无事或是顺路,老黄就提些点心果脯上门拜访,顺道打打秋风整上一两口,这一来一回几人之间也混得相当熟悉了,于是尚文诏就托老黄将自家姊妹送到医馆。
尚文诏拜托完老黄,又弯腰吩咐尚文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