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狂歌起身早朝,看着院中空荡荡的秋千,石桌上应该许久不会有人碰的琉璃杯子,心中不知为何空空荡荡。
“王爷?王爷?“管家看着发愣的顾狂歌开口催促,昨日顾狂歌一人醉酒,半夜才入睡,所以今天就差了丫鬟晚一些喊醒,如果再拖,可就真的赶不上早朝了。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星沉公子离开,顾狂歌就开始魂不守舍,管家叹了一口气,“王爷,该走了,朝中众人还等着王爷提出赈灾的建议呢。
“知道了。“他回过神来,将腰带系好,赶上门外的马车,一阵疾驰,迎面而来的风声夹杂着寒冷的气息让他更加清醒。
宸熹宫内,容卿一觉睡到中午,她昨夜辗转难眠,胡思乱想,又做了稀奇古怪的梦,当下就觉得胸口开始发闷。
许是小厨房很久未曾动火,她看着满桌饭菜,纷纷是些山珍海味,奇异无比,可难免油腻,容卿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口中,虽说入口即化,无论味道还是食材都合容卿口味,可她却没由来的一股反胃,将筷子放在桌上,“撒下去吧。”
“娘娘。“鹊儿见此赶紧跪在了地上,“是今日饭菜不合口味吗,奴婢这就差人去重做,娘娘不能不进一点东西......
容卿摆了摆手,“起来吧,扶哀家去御花园散散心,许就有胃口了。“容卿用手绢擦了擦唇角,被鹊儿扶着站起身来,刚出房门,随即又如同想到什么般看着满院子的丫鬟太监,缓缓开口,“你们都听好了,日后鹊儿便是哀家的贴身丫鬟。“
“是。”众人俯身应和着,实则心中都在打着小算盘,该如何讨好容卿身边的红人。
“太后娘娘……”鹊儿以往跟着彩衣也学到了些本事,可年纪和资质都不足以成为太后的贴身丫鬟,彩衣离开以后,宸熹宫便由鹊儿替补,她本来想着等容卿找到合适人选,自己便老老实实做个端茶送水的,却没想容卿竟然名正言顺的将自己留在她身边。
“走吧。”容卿不愿看鹊儿因为感动哭哭啼啼,毕竟日后在众人面前是个威严的存在,她重新扶着鹊儿的胳膊,往御花园中走去。
初冬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大地,容卿坐在亭中石桌前,看着那湖面上早早枯萎的荷叶,远处的石桥边几排松树倒是郁郁葱葱,容卿深呼一口气,接过鹊儿递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太后娘娘,奴婢还是要谢谢您。”鹊儿低声说道,面上掩不住的欣喜笑容。
“这是你应得的。”容卿看着远方淡淡说道,突然眼前一亮,那树木枯枝的尽头,怎么凭空多了一抹鲜艳,容卿起身,“那是?”
鹊儿顺着容卿的目光看去,果真一片粉红,她似乎想到什么,“前几日南疆送来一些花种,说是其花不畏任何恶劣环境种下三日如昙花一现,当时宫中纷纷相传是真是假,看来倒是真的了。”
“去看看。”容卿向来对花草颇有兴趣,尤其是奇异之物。
随着离那粉红花海愈来愈近,容卿闻见一股清香,如同荷叶的清幽,又夹杂着几分槐花的甜味,令人不由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