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怎么就不能相信一次?”权陵烨说话间也带着几分暴躁,他终日待在这不见天日的皇宫内,脾气日益增长。
“如何相信?哀家以前多么信任皇上,可皇上是如何做的呢?”容卿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朕……”权陵烨还想解释,却被容卿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
权陵烨看着容卿手扶额头,一副难过神情,也不敢再说话,慢慢的退了下去,临走还回头看了容卿一眼。
他为什么不承认,究竟为什么?容卿脑海中如一团乱麻,她想起近日来自己被人劫持,掉落悬崖,想起顾狂歌身上的伤痕,不免觉得头更加疼痛。
“娘娘,您没事吧?”鹊儿手里捧着一盒安神膏跪在了容卿膝前。
容卿摇了摇头,接过安神膏涂抹在太阳穴上,“你不是说皇后还在外面候着么?让她进来吧。”
“是。”鹊儿起身出门宣旨。
一个身穿霞帔,头戴金凤钗的女子缓缓跪在容卿身前,“臣妾参见母后。”
“起来吧。”容卿仔细瞧着她一身打扮着实精致,想来上次自己卖的人情有几分作用,“有什么事?”
皇后起身坐下,先是未曾开口,随即叹了口气,“母后,以往是臣妾不懂事,不知母后心中想着臣妾,日后定然会与母后同心同德,此次特地来道歉。”皇后低下头去,唯恐容卿不答应。
“无妨。”容卿抬头看着那副面容,正是花儿般盛开的年纪,竟也学会这般看人脸色,不免让人觉得可惜,不过想来也是,在宫中能安分待着,哪能少了这些技能。
“既如此,臣妾也就放心了。”皇后低下头去,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经意间从嘴角漫开。
按理来说,皇后求和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可如今容卿竟觉得心中不畅,不知是因为刚才权陵烨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是对后宫勾心斗角的厌恶,她皱了皱眉头,“先别急着放心,哀家听说近日后宫滥用私刑,不知皇后知道吗?”
皇后一听,立马吓了一跳,她再三嘱托,此时不可外扬,竟为何还是传了出去,而且是穿进了太后的耳中,“这……下人不听话,管教管教罢了。”
“管教管教?逼迫宫女投了井也算警告不成?”容卿是听鹊儿讲的,近日一个小妃子受宠,皇后气不过,便将那妃子的丫鬟活生生的打到跳了井,一时之间宫中乌烟瘴气,谁都不敢忤逆她半分。
“母后……”皇后知道此事是自己做的过了,但她心底还认为一个宫女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容卿不必发火。
“天下万灵皆有自己的归宿,如今皇后断了那宫女的归宿,就替她抄录九百九十九遍心经,替她超度吧。”容卿丝毫不听皇后求情,将话说完就起身,“哀家累了,要去休息,你先退下吧。”
看着容卿的背影,皇后坐在椅子上攥紧拳头,她今天本想将原先事情都了解,与容卿结为一条绳上蚂蚱,竟未想到容卿并不领情,她想起宫女的脸就又在心底咒骂:下贱坯子,害本宫抄佛经。